府秘書長。我可以說,所有一切,都是我自己拿的主意。不過,我要把醜話說在前頭。真到了那一天,我其實是在替你們頂罪。我一旦站出來,損失有多大,你們是清楚的。我的損失,要從你們身上拿回來。你們如果不講義氣,那就別怪我不夠朋友了。
盧新華立即說,秘書長,你這是說哪裡話?我是不講義氣的人嗎?你放心,我絕對有數。
杜崇光也連忙說,老齊,你放心。有我們,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趙正全說,空口無憑,立字為據。要不,我們籤個字,給秘書長拿著,這樣,秘書長就可以放心了。
他這話一說,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家全都以一種異樣的目光望著趙正全,誰都不明白他的腦子是怎麼長的,竟然出這樣的餿主意。
齊天勝心裡自然清楚,如果有這樣字據,對自己自然有好處。但某些事,是你的好處,就是人家的壞處。人家的壞處捏在你的手裡,很可能就是你最大的壞處。其中某些人,說不準就想整死你。他揮了揮手說,立字據就算了。這件事,以後我們誰都不能再提。我們還是接著談預案。
林志國說,秘書長。坦率地說,你會這樣說,我非常驚訝,也非常敬佩。我心裡想的,就是你。只有你,才是最佳人選。你剛才也說了,你是政府秘書長,只有你出面,整件事,才能令人信服。另一方面,你的為人最嚴謹。我可以說,整個江南省官場,只有你是最乾淨的。正因為你乾淨,就算你將所有的事全都承擔下來,最後,大概也就是給個行政處分。換個人,別說有這種魄力承擔這件事,就算是承擔了,大概也需要在監獄裡呆上十年八年的。
齊天勝再一次制止了他,說,還是說預案。
林志國說,其實,只要有了最壞的打算,預案就好做了。無非是兩種可能,第一,龍曉鵬不答應我們提出的條件,結果,只能是他來承擔絕大部分責任,另一個人承擔部分責任。第二,在他們找到龍曉鵬或者事情絕對惡化之前,我們沒能找到龍曉鵬。那麼,最終結果還是一樣,龍曉鵬被他們找到,然後,我們止損。
齊天勝說,會不會有第三種可能?
盧新華問,你指什麼?
林志國說,我知道秘書長的意思。龍曉鵬之所以孤注一擲,也正是期望第三種可能的出現,即陸敏等幾個人中,有某個人熬不住,坦白黎兆平受賄或者黎兆平哪怕是陸敏行賄的罪證。這正是龍曉鵬鋌而走險的依憑。如果出現這樣的結果,可以說是最好的。那麼,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給龍曉鵬紀律處分。這樣的處分,大概也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幾個人繼續討論了一段時間,又吃了宵夜,再沒有新的提案,齊天勝才總結說,我會將今天的預案向老闆彙報,今天已經太晚了,大家散了。
顯然,幾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分開的時候,連多餘的話,都懶得說。
舒彥將黎克接到自己家,嚴格地說,是公公婆婆的家。
舒彥的女兒曹舒紅聽到鑰匙插進門鎖的聲音,知道回來的不是父親就是母親,連忙放下手中的書,迎出來。出來後恰好見母親進門,驚喜地叫了一聲媽,接著看到她身後的黎克,頓時愣住了,說,黎克?你怎麼到我家裡?
舒彥說,紅紅,你認識黎克?
曹舒紅說,我們是同學呀。不過不同班。他是學生會主席,我是文藝委員。接著,她又轉向黎克,頗有些關切地問道,黎克,我聽說你家裡出了點事,你不讀書了,是不是真的?
黎克低著頭,翻起眼珠看了曹舒紅一眼,沒有說話。
舒彥的公公婆婆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看見黎克,頗有點驚訝。婆婆問,這是誰家的孩子?好靈醒。
舒彥便說,媽,這是我們家的孩子。是我的兒子。又轉過頭來,對黎克說,叫爺爺奶奶。
黎克聽話地叫了。舒彥便對女兒說,紅紅,既然你們是同學,你先帶黎克到你的房間去。我和爺爺奶奶說點事。
曹舒紅的臉頓時紅了,緊張地看了母親一眼。舒彥的心裡也同時愣了一下,暗想,難道這兩個小鬼有點意思?這算什麼事?一路上,黎克都很拘謹,一言未發。直到在這裡看到曹舒紅,情緒似乎穩定了些,低著頭,跟著曹舒紅進了她的房間。
舒彥隨公公婆婆進了他們的房間。婆婆忍不住,問道,到底是誰家的孩子?
舒彥說,是黎兆平的兒子。
婆婆一聽,心裡有點不痛快,說,你怎麼把他的兒子帶到我們家來了?
公公立即制止了老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