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恁般情形,如何敢說?早已唬
得跌腳回去。
��且說玉兒復往胡二後屋,再叩那壁板,毫無動靜,心下疑惑,壯了膽
子,便將壁板擂得巨響。胡二見躲不過,自身到得前來,衝玉兒道∶“妹
妹輕些!這板門己被老爹釘得嚴嚴實實,待夜半哥哥前來與你相會罷!”
��玉兒領了這句話,悻悻回到廂屋。何曾料得這話兒原是那胡二誆他。
至一更,不見胡二叩門,玉兒起身,遂將廂門大開,獨坐於門首,痴痴呆
望。坐至三更,依舊不見胡二影兒。
��玉兒思量了一回,心頭將那廝罵了一回,往夜皆有男子相伴枕邊,獨
今夜孑然一身,好不難過!直至東方發白,曉雞鳴唱,方才罷了,回榻上
睡了。
��話分兩頭,且說這一日,胡二自母舅家回來,離家約半里之地,忽見
一家門首,正有一端異女子倚門而望。當下二人眼光兒一相,那女子竟走
了回去,將門兒緊緊關上。胡二暗想道∶恁般近,怎的不曾覷見過?又想
道∶這女子倒有幾分顏色,許是父母不允出閨閣半步,方不曾見得,倘回
頭與父母說了,託個媒人兒,說成這門親事,倒也是件好事!
��原來,這一家主乃姓鄭,叫鄭義,從前本是讀書人家,只因不肯與當
政宦官迎合,作出的文章,也每每諷刺有加,遂數十年不得中。這鄭義因
此心灰意冷,丟了書本,靠著祖上的三畝薄田度日。那一年,經友鄰多方
攛綴,娶妻朱氏,生得一女,取名迎春。不過三年,又添了一個兒子,喚
作夢鈴。
��且說這朱氏,卻是個騷娘子。初時與鄭義結親,倒還略守婦節,如今
添了一雙兒女,反倒常與野漢子勾搭。鄭義看在眼裡,也懶怠去理他,任
他胡為。只恐母不正,帶壞了兒女,遂對迎春、夢鈴管教有加。這一日,
胡二自鄭家門首經過,覷見的那個閨女便是迎春。時值鄭義帶了兒子出外
求訪名師,有心將兒子訓教成才,只可惜鄰近沒有�坐館的先生,遂去了
外地。而朱氏沒了丈夫礙眼,亦不知去了何處,單留女兒看家。
��再說迎春本是不曾出過閨屋的,如今見父母兄弟俱都出了門,便開啟
閨門,朝外亂覷一回,卻不意令胡二覷見,似定了睛一般相他不動,當下
便羞紅了臉,退了回去,將閨門拴牢。
��且說胡二回到家,便將路上光景告與母親,有心與那家女兒做個良緣
。其母亦覺相合,便先去將鄭家打聽清楚了,只道朱氏是個浪貨,那女兒
卻深受父親訓戒,料想是個十分正經的人兒。當下大喜,遂尋了一個媒婆
,吩咐往鄭家去替兒子說親。那媒婆姓王,卻也相隔兩家不遠,何曾不聞
得胡二的名聲?那鄭家女兒卻又是極正經的,這般的親事,本是不說的好
,但這王媒婆早先得了胡二許的重金,如何不肯?
��當下,王婆至鄭家。鄭義父子外出未歸,且是朱氏迎他進了上房。剛
坐定,朱氏便吩咐女兒倒茶來。迎春應了一聲,捧了茶壺,款款而至。王
婆抬首看時,只見這閨女果真生得好兒分姿色,有詞為證∶
��頭挽烏雲巧髻,身穿縞素裳。金蓮三寸步輕揚,嫋娜腰肢難狀。玉指
纖纖,春筍朱唇,點點含香,示曾窗下試新妝,好似嫦娥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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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迎春飄然離去,王婆依舊呆呆而相。覷那光景,倒像欲與迎春結
親的是他而非胡二。當下,朱氏問道∶“王奶奶屈身前來拜訪,想必有甚
事兒相告?”
��王婆道∶“正是!西村胡家公子那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