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B5以上的汙水,能住在B5以上樓層的住戶,他們只要一跟小指頭就能讓我們倆死上八百遍,他們的骯髒事我不想管也沒辦法管,但我還是感到愧咎,你不會鄙視我吧?
徐光搖搖頭:不會的,王哥,我完全可以理解,我也感到愧咎,但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
王哥點點頭:那我們就當做這件事情沒發生過,這些首飾我會找人去黑市處理掉,我們管道工有時會在汙水裡找到一些特別的東西,這沒什麼稀奇的,賣掉的錢,我會算你一半,以後你也會有自己的孩子,你會需要這些錢。
謝謝王哥徐光只好表達感激
接下來兩人收拾了器具,上了維修車,一路無言地回到管道部,當天沒再發生什麼事,徐光在迷茫中混了一天後,又隨著人潮下班了。
徐光在下班之前,就收到曹祥發來的簡訊:有好事!我在你家門口等你。
徐光有點摸不著頭,他了解曹祥,分錢對曹祥來說不算什麼好事,又有新的實驗才算他的好事。可是上次的實驗很成功,如果真能賺到錢,曹祥應該努力忙上一陣,賺足讓他可以上學的錢才對,又有什麼好事比這個還急的?徐光知道繼續上學對曹祥來說代表多麼重大的意義。
他越想越忐忑,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升上心頭,能讓曹祥這個狂人忘了賺錢和上學的好事,大概只有一場最瘋狂的實驗了。
徐光懷著不安的心情,急急忙忙趕回家,果然那爛人還縮著脖子伸長兩條腿坐在他家門口,閉著眼睛不知道在計畫些什麼。
阿祥,起來啦!這樣真難看!
曹祥睜開眼睛笑道:不難看,一點都不難看~,他拉著徐光笑道:今天有件刺激的大事,我特別邀請你參加。
不參加!徐光的頭搖得像撥浪鼓。
曹祥跳起來,在他的耳畔低聲道:有人出五千。
徐光的心跳了一下,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東西值五千呢?
曹祥拉著他到了小公園的石凳上坐好,說道:我們上次的能量塊賣了一千二,但是我沒辦法分你錢,因為我買了這個。他拍了拍腰間一條新的能量腰帶,展示給徐光看。
徐光看了看那能量腰帶,認真的想了想,搖頭道:我不想跟你去偷電了,上次那些事,你自己一個人就能辦到,我還有工作,不想跟你去冒險,那畢竟是犯法的事。
曹祥點頭道:沒錯,那是犯法的,但除了犯法之外,你能讓我有錢上學嗎?何況那點電力對整座都市來說根本什麼也不是,我也沒有幹破壞的事。
徐光還是搖頭道:我不想做那種事,你也不用分錢給我,你一個人賺錢還比較快。
曹祥少有地嚴肅起來,他瞪著徐光,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過了一會兒,他抓抓頭有些無奈地道:但是這次真的非靠你不可了,我這次可不想只是偷電而已。
徐光皺起眉頭看著他。
曹祥嘆了一口氣道:你以為偷電能偷幾次?城市智腦賊得很,我們做了一次,她會以為是意外,如果再發生第二次,她就會加強警戒了,所以我們最多隻能再做一次,然後我敢打賭,充電站就會變成雙哨,隨時都會有兩個機器人在看守,你說,我們還能偷嗎?
所以呢?
所以我得設法湊到錢啊!第一學期的五千元啊~我只能再偷一次,你說我能怎麼做?
你打算怎麼做?徐光很自然地問
曹祥的眼睛亮起來,他高興地問:你會幫我嗎?
徐光猶豫了一下,他遲疑地道:如果只是再偷一次我是可以幫忙,但是錢還是不夠,不是嗎?
對!曹祥用力點頭,他說道:所以我想了一整晚,本來打算用一千二多買幾條二手能量腰帶,但沒想到開二手店的真哥告訴我一件事,如果我們機伶一點,有機會賺到五千元,甚至更多。
怎麼賺?
曹祥神秘地低聲道:黑市裡有人收購機器警衛的零件,有配電擊槍的右手一支五千,左手一支兩千五,監視器一具兩千,電池兩千,主機板一片七千,我想我拿下一支右手還是有可能的,只要能成功,我的學費就沒問題了。
徐光瞪著眼睛道:你想襲擊機器警衛?那可是大罪啊!
我有選擇嗎?我這輩子只要拼一次,說不定我就成了上等人了,你說我拼不拼?
徐光沒說話,一個孤兒要持續升學太難,如果他必須做這種選擇,八成他也會用一條爛命去搏看看,在這個黑暗的地下都市,與其艱難地活著,不如拼上一拼,這幾乎是所有無業者的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