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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是不是在為冷彥的事情擔心?”
書顏微微嘆息一聲,轉身朝長椅上走去,她素手一舉,將二尺青峰拋入一旁的鞘中,淡綠色的身影在長椅上坐定,望著淺溟說道。
“不知道冷彥能不能說動冷老將軍。”
淺溟微微蹙眉,眉宇間凝住一抹擔憂之色,她快步走到書顏的身後,雙手碰上一杯清茶,說道。
“冷老將軍生性耿直,歷來嫉惡如仇,跟冷彥一個性子,喜歡跟納蘭家族對著幹!恐怕這件事情還有些麻煩。”
書顏抬頭迎上淺溟波光閃躍的眸子,深深一笑,戲謔的說道。
“看不出你還這麼瞭解冷老將軍呢。”
淺溟微微一笑,嘴角輕勾,說道。
“還不是平時聽公主說的。”
書顏接過淺溟手中茶杯,輕呷一口,側頭朝淺溟瞄去,只見她靜美的面龐上溢著淡淡而鑫暖的笑意,書顏剛想說話,眼角餘光瞥見一抹白色的身影正朝鳳梟宮中走來,便轉頭望去,卻見納蘭冥楓正緩步走進院中。
納蘭冥楓身著一襲白色長衫,墨髮貫之金冠,劍眉斜飛入鬢,星眸精光璀璨,身姿修長而健美,他玉面含笑,負手龍行虎步,走進院中。
冥楓站在書顏面前,精深的眸子定定的望著書顏身邊的那把二尺青峰,冷冷一笑,說道。
“公主又在練劍了麼?”
書顏從長椅上起身,盈盈走到納蘭冥楓身前,淺淺一笑,傾國傾城,淡聲說道。
“我除了練劍還能做什麼呢?如今皇宮九門都被納蘭丞相的禁軍把守,昔日高貴的皇宮侍衛在你的禁軍面前都要俯首帖耳,甘為人下!書顏一介女流,自是在宮中練劍消遣,消磨時光。”
納蘭冥楓望見書顏面上帶著淡淡的惆悵,晶澈的眸中似是浮出一層失落之色,他深深蹙眉,良久之後,才開口說道。
“這一切都是為了皇上的安全著想,如今四大諸侯虎視眈眈,都城人員複雜,世道不太平啊。”
書顏冷冷一笑,便不再多言,只是默默的站在納蘭冥楓的身前。
納蘭冥楓轉眸迎上書顏晶燦的眸光,只覺得她的眸光乾淨而利落,每次與她對視,冥楓的心中總是有些悸動,他淡淡一笑,又說道。
“明日東邵王子便會到達王城,恭賀陛下七日後的四十大壽!”
書顏面色微滯,東邵王子——邵千潯,十年未見,不知道昔日那個老是被欺負的王子,現在是什麼樣子了。想起邵千潯乖張的面孔,書顏不禁嘴角輕勾,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納蘭冥楓見到書顏面上的淡笑,一股若有若無的失落湧上心頭,他抬眸望了望天際,意味深長的說道。
“若是北辰王子能來,自是最好了,不知書顏公主能否修書一封,讓北辰王子前來!”
書顏聽到冥楓的話,心中微滯,她怔怔的盯著納蘭冥楓英俊的面龐,喃喃說道。
“難道納蘭丞相來此,就是為了讓書顏修書一封,好讓北辰王子前來?”
納蘭冥楓聞言,嘴角勾住一抹鹹澀的苦笑,望了望書顏,搖了搖頭,淡聲說道。
“本相只是順口一提而已。”
納蘭冥楓說著,抬眸望見書顏的面上似是帶著嘲諷的笑意,便又說道。
“對了!本相剛想起一事,冷老將軍鎮守沽州,似乎兵糧短缺。而沽州又遇百年未見的大旱,流民一事困擾許久,不知冷老將軍是否處理得當?數十萬的災民,著實難辦!”
書顏聞言,面色微沉,盯著納蘭冥楓精光四射的雙眸,冷哼一聲,說道。
“今日書顏便修書一封,不過北辰王子會不會來,書顏可不敢保證。”
納蘭冥楓見此,深深一笑,幽深的眸中斂住深沉的笑意,朗聲說道。
“書顏公主為大楚著想,而沽州數十萬百姓著想,實乃大楚之福。十年前,北辰王族還欠書顏一個人情,我想辰洛王子定然不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
書顏微微嘆息一聲,又抬頭迎上納蘭冥楓幽深的雙眸,說道。
“我父皇的詔令,納蘭丞相可否發了?”
納蘭冥楓淡淡一笑,星眸寒光盪漾,開口說道。
“北辰王族不遵詔令已經多年,不過詔令這種書面上的禮節,冥楓自是遵守,已經發了多日了。”
書顏微微撇了撇嘴角,便立在原地,默不作聲。
納蘭冥楓再望書顏兩眼,感覺氣氛有些沉悶,他嘴角幾動,卻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