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女同事在場嗎?” “他們可不管那些!有沒有女同事他們都會說。” “不算性|騷|擾嗎?” “很少有人會投訴,因為調查起來相當麻煩,而且沒有上司會喜歡一個‘刺頭兒’下屬。” 她皺眉:工作環境真的很差勁! 她趕緊給康奈爾教授發了電子郵件,問她普林斯頓的高等研究所的工作流程是什麼,她是否有幸跟她共事。 康奈爾教授第二天給她回了郵件,說她基本會跟她一起工作,別擔心,工作環境很不錯,研究所的辦公樓她也去參觀過的,軟硬條件都很好。 合同裡寫明她有自己的獨立辦公室,要等她入職才會分配給她。就算不是轉角兩面落地窗的豪華辦公室,也一定是風景不錯的辦公室,不會讓她委委屈屈的窩在哪個小角落裡。 至於年薪,因為只簽了3年的兼職合同,年薪不高,只有8萬美元,但不需要買房買車,8萬美元足夠她過得相當不錯了。物理博士研究生另外有獎學金,足夠支付學費和其他雜費,還有大概1萬多美元的剩餘,用來吃飯綽綽有餘。 在法國上學如果不是家裡有點錢,她自己又能賺一點,只靠獎學金也只能過的摳摳搜搜的。就像吳寶珠,他很少下館子,一年到頭也買不了幾件衣服,不過他好像在越南就挺節省的。他家也是知識分子家庭,但也跟早些年中國的知識分子家庭一樣,收入不高。 “生活好難呀!”她不由得感嘆。 “怎麼了?”羅克狄正在開車,抽空瞥她一眼。 “錢不經花。”她又嘆氣。 “你沒錢用嗎?我有啊,要多少?” “不是不是,我是在算,媽媽他們這次來巴黎又花一大筆機票錢,要破產了。” 破產肯定不至於,他不知道她去年畫展收入多少,但再怎麼樣也應該有幾十萬美元的淨收入吧。她也沒有用錢的地方,就是前不久去把房貸還了,手裡怎麼都應該還有個1、20萬美元吧?現在美元的購買力很強,她到底在發愁什麼? “我會好好賺錢的,以後阿姨和叔叔要是去美國,我來買機票,行嗎?” “你怎麼賺錢啊?你去普林斯頓不是也要上學?” “哎呀,想賺錢總是有辦法的,實在不行我就去柏林繼承家產好啦。” “那怎麼行?你去了柏林,我又不會跟你一起。” “我把公司搬到紐約或是巴黎。”他機智的說。 “你真的可以嗎?” 這是在前往機場的路上,兩個人閒聊著。康妙玟想起來還沒有問過他這個問題。 “你們男人不是希望男主外女主內嗎?” “我又不是一般的男人。其實我搞不懂哎,為什麼那些男人不肯讓他們的妻子在外面大展拳腳?你看,就像我父親,他是個典型的大男子主義,不然他當年怎麼會鬧到跟我媽媽離婚的?” “對哦,他們怎麼離婚的?” “我媽媽要繼承家產嘍。我的德國爺爺沒有兒子,媽媽繼承了家裡的公司,但父親希望她能待在中國當家庭主婦。我媽媽肯定不願意,她說兒子不是她一個人的。” “你不記恨你媽媽扔下你回德國嗎?” “為什麼要記恨?”他反問,“媽媽生了我已經很了不起,不能因為我是她的孩子就要求她一心為我奉獻,那樣的我也太自私了。” 他迅速的又瞥她一眼,笑著伸手揉了揉她頭髮,“我知道你擔心以後我會要求你這樣要求你那樣,不,親愛的,你放心,我有個專注事業的媽媽——當然她也得到了另一份愛情——我能理解她,也能理解你。” 哈!有道理。 “我認為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事業,而一些女性會認為家庭和丈夫孩子就是自己的事業。我不能說她們錯了,只能說,我尊重每個人的個人選擇。” 康妙玟暗笑:好機智呀! “你想想,要是我要求你待在家裡當家庭主婦,把你優秀的腦子浪費在家務活裡,那我就是千古罪人了。” 樂得她哈哈大笑。 他也笑了。他的心情很愉快,今天去機場接她的長輩們,就是說她終於覺得他“可以見人了”,這在他倆的關係中可是飛躍式的大進步呀!他一度以為她永遠不會帶他見家長了呢! 一天沒有正式見她父母長輩,他就總覺得自己沒有“名分”,沒有過明路。唉,我太難了!他心裡樂滋滋的,一心想要好好表現,爭取早點獲得她父母長輩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