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說一邊走,康妙玟目光無意中看到走廊旁邊的牆壁上寫著一道數學算式,心說難道在走廊黑板寫個絕難的數學算式就是你們it的優良傳統? “這道題怎麼回事?” 教授看了看算式,“應該是代數幾何這門課的教授出給學生的額外習題……這是博士研究生的深度。” 說完看著她。 不是,我說,你們這真的不是特別出給我的嗎? 康妙玟有點懷疑。 it的邀請函 她在走廊站了有一會兒, 很快,隨著下課鈴聲,一旁教室裡的學生走了出來——哈佛本學年的課程已經結束, 但因為暑假長達3個月, 所以有的系會有4到6周的夏季學期, 看來這就是夏季學期的一些學生了。 有學生認出了她, 她怎麼也是小有名氣的青年數學家,被人認出並不奇怪。學生們竊竊私語, 說這道題在黑板上已經保留了一整個學期還沒有人能解出來。 好吧,這道題看來還真不是專門出給她的。 教授和學生們都看著她,似乎在期盼她能夠解出?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中國人講“中庸”, 講“槍打出頭鳥”, 因此很多時候不願意鋒芒畢露, 而要藏秀。但沒必要, 至少此時沒有必要。 她在心裡飛快的計算著,列算式後還需要計算多少步, 黑板實際不夠寫的,那麼只需要寫出第一步第二步就可以了。數學也是開頭難, 一般博士生拿到題目描述可能連算式都不知道要怎麼寫—— 黑板下面的橫槽放著幾截白粉筆,她拿起一隻粉筆,開始在黑板的另一邊列算式。 身後的哈佛學生連大氣都不敢喘,唯恐打攪到她的思路。 只見一個苗條的黑髮女孩在黑板上疾書, 數字和字母寫的工整又好看,完全可以作為板書範本,不會讓學生看不懂到底寫的什麼。 寫的還挺快, 計算的更快,似乎一轉眼便把半邊黑板寫滿了。限於黑板的面積不夠, 她停了下來。 博士生的知識儲備應該足夠,有些學生立即看出她使用了哪些定理,臉上大致都是“還能這麼套進去”的恍然大悟。 一位中年男子分開學生擠了進來,“你是it的學生嗎——” 康妙玟回過頭。 旁邊那位陪同她的教授立即介紹,“康小姐,這位是保羅·所羅門教授。保羅,這位是康妙玟小姐。” 所羅門教授隨即開展了毫不猶豫的撬人攻勢,“你應該到it來,如果你不能作為學生來,那麼將來也可以作為老師或是研究員來。” “我會考慮的。”康妙玟彬彬有禮的回答。對方很客氣的請她到咖啡廳小坐,戶外陽光燦爛,5月底的波士頓氣候宜人,不冷不熱。 “你要在波士頓逗留多久?” “明天參加哈佛的畢業典禮,週日下午就回巴黎。” 所羅門教授十分惋惜,“你應該多留幾天。或許你願意考慮下學期來交換?” 交換學生嗎?只聽說本科會有交換學生,到研究生階段就很少有什麼交換學生了。 “不是交換學生,”那位考克斯教授說:“應該是交流學者。” 所羅門教授一拍額頭,“對對,應該是交流學者,不是交換學生。我現在就能給你發邀請函,你什麼時候可以過來?暑假可以嗎?” 一副亟不可待的模樣,看來是真求賢若渴。 考克斯教授笑著說:“請原諒所羅門教授的急切心情,他在這個問題上困了很久,it的學生一整個學期都沒有人能解開那個問題——” “我已經忙活了好幾年,再沒有進展,我只好放棄了。幸好,你出現了。”所羅門教授一臉慶幸,“你的思路跟他們都不一樣,天哪!我現在覺得他們都是一群沒開化的猴子——請原諒,我說話可能比較誇張,他們都還不錯,但可能思維方式有侷限。你能來嗎?” 他充滿期冀的看著她,一臉真誠,“你從中國出來就到了巴黎,你還沒有到美國來體驗美國式的教育方式。你還年輕,你應該多嘗試。” 考克斯教授說:“保羅,你就直接說了吧,你需要她,需要她為你的研究帶來一些新的思路。” 所羅門教授笑了,“是的,是的。康小姐,你有時間嗎?請一定考慮,我馬上回去寫邀請函,明天就能送到你手上。” 羅克狄對此表示“哇喔!”,震驚,但又覺得理所當然,非常驕傲。 ——我的baby就是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