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伊迪斯看起來並不打算告訴菲利克斯她們的名字。 “對,我弟弟學物理。他不肯在我們丹麥的大學唸書,跟著一個法國女孩來了巴黎。” 嘖,看不出來,弟弟居然還是個大情種。 “你弟弟呢?” “他跟他的女孩在一起。小姐們,你們不打算告訴我你們的名字嗎?” “我叫伊迪斯,這是坎迪斯。” 菲利克斯相當懷疑這是否是真名,但他明智的沒有說出口。 莫名多了個法語名字的康妙玟琢磨著這或許是伊迪斯的保護措施。 “別人都沒有戴著假面,你還要繼續戴著嗎?”康妙玟問。 他便將假面取下,隨手塞在長褲口袋裡。 這是一張英俊的臉,高鼻深目,有一個尖翹的鼻尖。人類科學家研究,說北歐種族的鼻型最窄,是為了避免吸入太多的冷空氣,北方空氣寒冷;相反的,住在炎熱非洲的種族都有大鼻翼,是為了更好的……散熱。 他個頭很高,因而仰望的話便會看到他狹窄的鼻孔。這很好笑,她莫名發笑。 菲利克斯有點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她在笑什麼。 漂亮的人不管在哪個國家都是極少數,法國街頭的帥哥也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多,只是法國人在穿著上會比較講究,人靠衣裝,5分的容貌能襯成7分,7分容貌便能襯成9分。菲利克斯嘛……要是按照她的標準來看,菲利克斯可以打上9分,而肯定沒有17世紀法國宮廷服裝的加成。如果不是萬聖節前夜,她看到這身衣服只會認為他是哪裡來的spy。 但……也就那樣吧。 康妙玟內心毫無波動。 舞會說起來是個社交場合,國際生裡男多女極少,一些人帶了女伴來,但至少還有一半男生沒有女伴。因此這些男生都想結識女生,尤其是兩個結伴而來的女孩。 不過,很奇怪,他們幾乎都只跟伊迪斯說話,沒有幾個人問康妙玟的名字。 她詫異極了,“為什麼沒有人來請我跳舞?或者跟我多說幾句話?我的法語說的很好啊。還是我的相貌?我是個亞洲人。” 菲利克斯看著她,“不,他們是因為我。” 嗬,夠自信啊! 他檢視她的神色,接著說:“他們會認為我是你的男朋友。” 啊,你倒是怪好意思的咧! 不到10點,伊迪斯便拉著康妙玟走了。 “男生們已經喝的太多,我們該走了。” “我送你們回去。”菲利克斯馬上說。 伊迪斯遲疑了一點,“麻煩你了。”已經夜深,說不好哪裡就有什麼喝多了的混蛋。高師嚴格來說沒有一個封閉式的校園,因此安全其實並不太好,學生們都被告誡深夜最好不要外出。 康妙玟只喝了一杯酒,完全沒有感覺。伊迪斯稍微多喝了一點,十分克制,沒有喝醉。 外面路燈明亮,有開著高爾夫小車巡視的校園保安,從他們身邊經過。 “高師的治安好像還不錯,”菲利克斯說:“也許我多慮了。” “多謝你,有男人在,我感到安全多了。”伊迪斯說。 “你在多倫多大學有什麼不好的經歷嗎?”康妙玟問。伊迪斯的本科就讀於多倫多大學。 “有幾次,男生們喝得太多。”她面露嫌惡,“喝多了他們不但會到處撒尿,還會騷擾女生。” 喝多了那可不得多撒尿嗎? “隨地撒尿?”康妙玟不敢相信:所以不管學歷多高,男人都是會隨地大小便的? “可不是嗎!噁心死了!” 菲利克斯走在她倆身後,不敢接話,生怕她們問出什麼不好回答的問題。 “所以這也很奇怪呀,你對大學裡的男生觀感不好,但你卻沒有拒絕安德森先生。” “這是……你上次說的什麼?以毒藥對毒藥?” 康妙玟失笑:以毒攻毒罷了。 “沒錯,是這樣。” “安德森先生應該是一位紳士,是嗎,安德森先生?” “小姐們,請相信我的品德。我是一個正直的人。”菲利克斯一本正經的說。 “你今晚玩的高興嗎?”伊迪斯沒有理會他的自吹自擂。 “還不錯,可能因為禮堂裡的人不多,不然人一多,再有人喝多了,就會很亂。” “過節其實就是放鬆的機會,平時學習太緊張了,應該有時間多玩玩。” “嗯。” 校園不大,十幾分鍾便走到女生宿舍樓下。法國的大學宿舍管理的並不嚴格,有些大學甚至還男女混住呢。高師的學生宿舍也沒有宿管,全憑學生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