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睡覺,柏孟撓撓頭,砸吧砸吧嘴,他是真的餓了,二十歲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消耗大食量也大,不過也為自己剛剛的提問感到不好意思,後知後覺這樣問像是在怪還沒到的那個人。
薩颯咳嗽了一聲,用捧讀的語氣大聲說:“我覺得一點也不餓,等一等又沒什麼。”
曲煙和白悅奇怪地看了看她,以薩颯過來後就端著高冷架子和沉階一人一塊地方釋放冷氣的姿態來說,這個舉動太崩人設了。
但她們現在的確不餓,因此也附和她,白悅想了想:“我給大家倒點水吧。”
她去廚房端了個茶壺出來,茶几上有玻璃杯,把水端到柏孟面前的時候語氣輕柔地跟他說:“餓了就用這個墊墊肚子。”
水端到每個男嘉賓面前她都會說一遍,最後給薩颯倒了杯水後就放下了茶壺,跟曲煙說:“你也要嗎?你的杯子在那邊我不太好拿,你自己倒吧。”
曲煙才發現白悅好像不太喜歡自己,她把兩個人相遇後發生的事情都回憶了一遍也沒找出自己哪裡得罪她了,惹不起但能躲得起,於是冷漠地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跑到單人沙發去坐了。
又等了一段時間,柏孟的好脾氣都快磨盡了,門口終於傳來按鈴的聲音,薩颯的耳朵微微動了動,猛地起身越過準備去開門的熱心小狗柏孟,以不符合氣質的光速跑到門口,曲煙挺好奇地伸頭去看,發現薩颯竟然對著門外的人喜笑顏開,和她們剛見面時的反差太大了,驚得她差點從沙發背上掉下去。
薩颯把那人的行李箱搶了過來,走在前面替她推著,典雅的臉上盡是愉悅,連細柳一樣的眉毛都因為快樂而高高揚起,有點像見到偶像的小年輕。
等她們走到客廳,一直被薩颯遮擋在身後的阮今才被大家完整的看到,曲煙下意識開口,嘴比腦子快:“我靠!”
看到阮今的人都是一陣失神,她的確有那個令人出糗的資本,長髮如海藻般濃密的捲曲蜿蜒,劉海蓬鬆,包裹住那張巧奪天工的臉,衣裙寬鬆,肩上披著件雪紡質地的絲帛,和薩颯一樣有種藝術家特有的氣質,看到大家都在客廳坐著,先為自己的遲來道了歉,微微垂下頭避開集中過來的視線,沒和任何一個人對視,薩颯瞬間腦子充血,哪還記得自己的高冷人設:“沒關係沒關係,你來的不算晚,才剛到飯點呢。”
她的善意幾乎要化成實質的觸手纏到阮今身上去了:“你要先去換個衣服嗎?要我帶你去選房間嗎?”
阮今朝她笑了笑:“謝謝。”
薩颯咬住了嘴唇,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臉紅,但面板一定在冒著熱氣,她也不鬆開阮今的行李箱,低頭往樓上衝,走到樓梯口發現自己提不動箱子,囧在了那裡。
阮今跟著她,伸手要把箱子接過去:“我來吧。”
曲煙立馬從沙發上跳起來,薩颯走後她和白悅之間沒了阻擋能直接看到對方,有點尷尬,於是朝他們跑去:“我來我來,我有肌肉,我力氣大。”
她果然輕輕一提就把箱子提了起來,蹬蹬蹬三步上了樓梯,動作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也不像以前遇到的人趁機言語騷擾,於是阮今毫不吝嗇地也朝她笑了笑。
曲煙抹了把臉,小聲地罵了句草,她以前可不是這樣,混樂隊的見識多底線非常有彈性,只要不犯法什麼都能接受一點,不會罵髒話是會被對手刻在橫幅上嘲笑的,三句不離你爺爺你祖宗,但在阮今面前會不自在地把這些口頭禪咽回去。
因為是最後一個到的,阮今別無選擇,只剩下一間空房,除了光線不好沒什麼問題,薩颯有點不捨得阮今吃苦,跟她說:“我們換一下吧,我的房間雖然只能照到一點太陽但至少還有陽光。”
阮今並不在意,搖了搖頭拒絕了,薩颯不會反對她的決定,在心裡有著自己的小九九,雖然她不能說服阮今換房間,但她能以這個理由把阮今約到自己那裡去啊!
她為自己的足智多謀點了個贊,眼睛放光地盯著阮今,卻發現阮今在看著曲煙,把大大咧咧的人看得害羞起來,別過臉。
薩颯她們身為舞者對身高本身就有要求,都不矮,但曲煙比她們還高一點,應該可以和樓下幾個男人比一比個子,她穿著黑色的皮質外套,工裝褲,看起來身型瘦削,與表現出來的力氣大不相符,於是在她問阮今有什麼事時,阮今問她:“你真的有肌肉嗎?”
那雙琥珀色的迷人瞳孔帶著點試探的好奇:“能讓我看一看麼?”
曲煙受不了,她有一瞬間覺得阮今在勾引她,更讓人絕望的是她很吃這套,她在懷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