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定格,脫口而出:“陳曦是你!”
高鵬大笑起來,令陳曦好尷尬,更令如月不解,見到朋友也不用這麼笑啊?你看,笑得都快抽筋了!原來,高鵬與陳曦兩人是發小。以前,高鵬的母親與陳曦的母親在同一個單位,經常帶兩人到所裡玩(主要是留在家裡不放心),尤其是暑假,天天都來,時間長了,兩人就成了最要好的朋友。高鵬參軍的時候,兩家都搬了家,斷了聯絡。可沒想,搬來搬去最後兩家搬到了一起。高鵬之所以笑得厲害,是因為陳曦以前瘦的跟猴似的,而現在胖的就像一條肥狗。而且臉上的變化更為誇張,以前眼睛比高鵬的還小,嘴巴尖尖的,怎麼看怎麼像一隻老鼠。可現在,不僅臉圓了,眼睛還大了,一笑起來整個一個好貓咪咪。
聽高鵬這麼一說,曾如月再一聯想,也差點笑出聲來,極力地忍住,笑容滿面地向陳曦問好。
兒子回家了!高媽媽喜不自勝,抱著高鵬左看右看,看兒子變了沒有,看兒子瘦了沒有。高鵬也端詳著母親,只是幾年時間,母親臉上的皺紋增多了,烏髮上也增添了許多的銀絲。但是在高鵬的眼裡,卻依然那麼年輕。
年三十,高鵬望著媽媽做的一桌子的餐,還有自已最喜歡吃的薑絲炒肉和紅菜湯,心理很不舒服。高鵬喝了一口紅菜湯,甜甜的味道很清口,可是心裡卻酸酸的。做這麼多菜,母親要多累啊!小時候總盼著過年過節,可以吃好的喝好的,卻從來沒有想到過母親有多麼辛苦。現在懂了,現在也不想過年過節,不想讓母親受累,不想眼睜睜的看著母親老去卻無能為力……在家的這段時間,一定要幫媽媽做一些家務,能幫多少是多少。
高媽媽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坐下來,可吃的卻很少很少,而臉上一直是笑呵呵的,很慈祥的樣子。看見兒子吃的好、吃的飽,她就開心!就高興!
在曾如月她眼中,高媽媽穿著很樸素,臉上始終帶著自然而親切的笑。曾如月忽然有了一種很放鬆的感覺,她不兇。因為,在來之前,她一直在心裡嘀咕:高鵬的母親厲害不厲害啊?會不會討厭我?儘管,高鵬一再說他的母親是一個很樸質的人,不懂什麼心計,待人熱情,全心全意地。但如月還是抱有一種擔心,只是現在好了。
坐在高鵬身邊,曾如月就像磁針放進了磁場裡,不由自主地與他保持著一致,高鵬夾什麼菜,她也夾什麼菜。
高媽媽好喜歡如月,問長問短,像慈母一般關心地問她的家裡情況,時不時地給她夾菜,怕她客氣,還當著大家的面誇如月人喜興、又乖巧,簡直和高鵬就是天生一對,弄得如月怪不好意思的,臉頰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一家人圍坐在桌前,享用可口的飯菜,暢談著所見所聞,聊著家常話題,款款細語暖心,殷殷關愛情深,其樂融融的氛圍,令家的溫暖充溢於每個人的心。
這天下午,如月陪著高媽媽整理郵票。高媽媽集郵有很長時間了,但她不是憑郵本到郵局買一整年的郵票,而是不厭其煩地收集那些從各地寄來信件上的貼票,儘管她也有郵本。而高鵬往家裡寄信,原本可以享受軍人待遇(不貼郵票),但他每次都會貼上自已精選的郵票,因為他知道媽媽會喜歡的。
曾如月產生了一絲疑惑:“為什麼?”
高媽媽笑著說:“集郵不是為郵票是否值錢,而是在於收集的過程所產生的樂趣。”
曾如月看著高媽媽將花花綠綠的郵票帶信皮一起剪下來,放在水盆裡,那神情是如此的專注,如同在呵護孩子一般。而自已就像小孩子似的蹲在水盆前,捉弄著那些小紙片,眼中帶著孩童般的純真與興奮,耐心等待著它們一點點分離。
一枚枚溼露的方格格反貼在玻璃窗上,遮住了陽光,鑲上了金邊,看著高媽媽眼中那投入、放鬆、滿足的眼神,如月忽然感到,這不僅僅在集累郵票,更是在積累情感啊。
這個時候,高鵬則在隔壁陳曦家幫他收拾屋子。鑰匙劃開膠條,把大紙箱中的書一騾騾的取出,擺放在書架上。高鵬發現陳曦家中的裝置和他的變化一樣大,稱得上現代化,還有一堆新潮的“J式裝備”。高鵬冷笑一聲,隨口說了一句:“哼,你怎麼變得那麼‘媚外’啦?”
“喂,什麼叫媚外,誰得東西質量好,誰得東西便宜,誰的東西價格效能比高,我就買誰的!我又不是傻子,我又不是財主。”陳曦一肚子不滿和委屈。忽然,手機響了,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麗麗呀,對,我搬家了,什麼來我玩啊?……”
一會兒的功夫陳曦便接到好幾個女孩打來的電話。看他肉麻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