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背對著門手舞足蹈了,黃夫人肯定早就看到了女兒,夫人這是故意的啊,這招兒也太狠了吧,看來這些日子在夫人心裡積壓的怨氣可不少了,這他還真得想想辦法。不過這樣一來他在女兒面前的‘爹容’全毀了。他哀怨地望了黃夫人一眼,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唉,夫人整他的力度不減當年啊,感慨,感慨。
黃老爹輕咳了一聲,這嚴父的形象估計在女兒心裡很難維護了,不過該做的架勢他還得做,遂恢復了一本正經道:“英兒,圖稿什麼時候看都行,也不急於一時,倒是我與你母親親剛好有一事要找你商議,你來得正好,來來來,快進來吧。”
黃月英偷眼瞄了瞄二人,見他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就好像剛剛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明擺著不介意嘛,那她還介意個什麼勁兒。於是,進了屋。
幾人落座,黃夫人拉著黃月英的手。笑mimi地道:“英兒,今日來提親的諸葛公子,你覺得如何?”
黃月英一聽這話口,一顆心啊 直往下沉,瞥了一眼黃老爹,見他也是一臉笑mimi,這下真如進了**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是好了。保守地道:“女兒對此人不甚瞭解。”
“恩,”黃夫人不出意外地點了點頭。不瞭解那是肯定的,她一個女兒家哪裡會關心男人的事。“這門婚事我和你爹爹做主為你推了,這事說來話長,諸葛均這孩子……”
黃月英愣著眼聽黃夫人長篇大論講了一堆,最後她終於明白了老爹和孃親敢情還擔心把親事推了她會傷心,這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吶。
黃月英趕緊搖頭擺手表明態度,她沒事,一點都不介意,一切全憑父母做主了。
黃老爹與黃夫人對視一笑,道:“英兒啊,這事兒我和你母親親自會為你做主,不過爹爹明日早起便要趕赴終南山赴英傑會,怕是要得了斷還要在過上些日子了,這些日子你也不要多想,專心在家治學吧。”
“女兒謹遵爹爹教誨。”黃月英乖巧地應下。又與父母說了一會兒話便出了主院。
黃月英暈暈忽忽地回到閨閣,卻見門口早等了一人,看那身形不是陸遜還能是誰?
唉,真是送走了一個大禍患又招來了一個小禍患啊。看來今日自己的安排必是讓陸遜誤會了,沒辦法這就叫報應。黃月英幾步走到陸遜面前,淡笑道:“師兄,怎麼站在這裡?”
陸遜見她回來。燦然一笑,溫聲道:“我在等你。”
“師兄有何事?”黃月英因明知故問,臉有點發燒,貌似她的臉今天一路都在燒。
陸遜定了定神,靜默著看了她片刻,“小英,今日的事你不覺得可惜嗎?”
“師兄是指提親的事嗎?”他不問,黃月英本來也想要和他解釋的,她不希望陸遜誤會她,既然他主動問起,那她正好藉此機會與他挑明,師兄就是親人,是如哥哥一般的存在。
陸遜點了點頭,目光直直注視著她,由他的身上散發出陣陣海浪般沉沉地眷意將黃月英包裹在由他製造的那個特殊空間裡。
黃月英深吸一口氣,淡淡地笑了,“師兄,這事我並不覺得可惜。很久之前我也以為我找到了此生可以相知相依的人,但最後卻只留傷痛在心,如今這陌生的提親尚沒有經過考驗又怎能以對錯得失來衡量呢?師兄一直陪伴身邊,這麼多年的親情有如兄長,小英以為師兄是知道我的心思的。”撇開被他糾纏的視線,眼中升起一份黯然。
黃月英已經分不清是不忍心看到他傷心。還是沒勇氣面對他眸中升起的質問,只因他的這份心意來得突然又給得太重,卻是她無法接受也不能違心承認的,她並不愛他,而愛也是勉強不得,不能因諸如同情或者憐憫這樣的情緒來轉化的,愛是天地間最純粹最特別最微妙的存在。她不能騙他。
多年的親情如兄長?!陸遜眸中的浪潮激昂翻滾,剛剛因期待飄蕩雲霄此時卻因她這番話墮入了冰寒深谷,這股強烈的落差打破了陸遜慣有的平靜,衝擊著他的理智‘突突’地作響,他一把抓住黃月英的手臂。低沉的聲音透著如野獸爆發前的危險訊息,“我在你心裡就只是師兄嗎?!”
不能逃避,不能逃,黃月英不斷地告訴自己,縱使心裡害怕,但她強迫自己必須面對,她不能再傷他更深,不能再對他的感情視而不見,若是現在逃避再讓他誤會下去,事情就會變得更加扭曲一發而不可收拾。
“是的,一直以來,你就是我師兄!”黃月英堅定地道。甩頭間對上了他幽深暗芒的雙眸。那已是一雙極力壓制怒火隱忍的眸子了。
“你騙我!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