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車伕即刻啟程趕回襄陽。
黃月英昏睡到第二日晨時才堪堪睜眼。奇怪地是她明明看到了自家馬車的車頂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而馬車的顛簸顯然是在急行之中,可她卻沒有往常那麼難受,身體自然而然隨著馬車的顛簸上下起伏,卻沒落之下都好像落在了一個溫暖的綿床之上,黃月英舒服的****了一聲,很享受地再度閉上了眼。
突然之間,她似乎察覺出了哪裡不對,剛合上的眼眸警惕地睜開,緩緩回頭向後望去,不期然地正正撞入一雙含笑玩味審視著她的漂亮鳳眸之中。
黃月英尖叫一聲,彈跳著就要起身,腳下卻不知絆到了什麼。一個踉蹌眼見就朝車內那小案的角邊撞了過去。
諸葛亮輕笑一聲,飛快地撈住她的腰身往回一帶,黃月英再度跌回了他的懷裡。
“都抱了一整晚了,你現在才知道羞臊,是不是有點晚了啊?”戲謔地聲音在黃月英頭頂響起,明明如三月暖陽一般動人心絃,可聽在黃月英耳裡卻如三九天刮過的陰風一般,直接讓她從頭到腳打了個寒顫。
她慌亂地掙出他的懷抱,諸葛亮也不強求由著她退後幾步兀自喘氣。他淡然地拉過一個食盒,推到黃月英面前,嘆息般幽幽地道:“一整晚又驚又嚇的,你早就餓了吧,納,這是沿途置的早飯,你用些,前面進了城,住到客棧裡就有好吃的了。”
黃月英看了眼食盒,又看了眼諸葛亮,皺眉問道:“你為什麼在我的馬車裡,爹——叔父他們呢?”
諸葛亮好笑的看著她,那個沒發音全的字他雖然沒聽清,可心下到底是留了意,卻也不追問揭穿,只輕咳了下,故作沉痛地正色道:“恐怕……”
“什麼——”黃月英顧不得細想諸葛亮的表情變化,一下撲到了他身上,揪著他的衣領,焦急地追問道:“叔父他們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快說啊,告訴我。我是家屬,我有知情權!!”她太激動了,激動得忘了此時自己身在古代,想到黃老爹可能有危險,她就如一個等待在病危手術室外面的病人家屬一樣,各種現代詞語毫無防備地破唇而出。
諸葛亮探究地看著黃月英,雖然因她的古怪用詞有一瞬間的錯愕,卻也能明白她的意思。此時她騎在他的跨上,他仰面被壓倒在榻上,衣領被她揪在手裡,看著她因焦急而浮現在額頭的細密汗珠,眼底因壓抑而呈現的惶恐,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在這個時候出言作弄她,他的心因眼前這樣的她而莫名的疼痛起來。
心底驟然湧起一股莫名地衝動,諸葛亮想也沒想一下箍緊她的腰身,將她狠狠壓進了懷裡。口中不斷安慰道:“別擔心,別怕,他們沒事,他們不會有事的,現在恐怕已經被侍衛們救了,就在我們身後的路上,你放心。黃先生不會有事的!別怕,別怕……”
他一下一下拍打著黃月英的後背,溫柔如溪的聲音一聲一聲淌過黃月英波瀾的心頭,帶著一股溫暖而安詳的氣息熨平她心中的恐懼,黃月英顫抖的身體漸漸在他懷裡安靜下來。
當黃月英意識到自己此時還跨坐在諸葛亮腰腹間整個人被這個男人緊緊抱在懷裡時,黃月英的臉‘騰’地燒紅起來。她掙扎著想要起身,腦袋還沒抬起來,就又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按了回去。
“別動,讓我抱一會兒。”諸葛亮閉著眼睛,輕聲呢喃道,臉摩擦著她的頭頂極為享受的模樣。他已經記不清是從什麼時候起。這個總能將他氣得七竅生煙的女子竟然毫無預警地住進了他的心裡,原本糟糕至極的關係已然在兩人都看不到地方一點一點發生著微妙的變化。這樣的事情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從沒想過有一天只抱著她竟能令他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滿足。
諸葛亮心中感慨萬千,曾幾何時他竟然也為了一個女子心生盪漾了呢。唇角不覺便高高勾起。
就是這聲毫無掩飾的輕聲呢喃,令黃月英無論如何再也呆不住了。這混蛋是不是存心要勾人啊,好死不死竟然抱著她發出這樣讓人浮想聯翩臉紅心跳的——呃,yin 賊之聲,他,他,他到底要幹什麼?!
黃月英忍不了了,窩在諸葛亮懷裡怒吼道:“你再不放開我,信不信我咬斷你的靜脈?!”
“靜脈?是經脈吧?石頁,我發現你說話總有語出驚人之處。”諸葛亮感慨道,聽她的怒吼便知道這丫頭已經恢復了心緒,也不再強求,鬆開了緊箍在她腰上的手。
黃月英一得自由,立刻跳開,後退著坐上一旁的角榻,扶胸喘氣怒瞪諸葛亮。
諸葛亮似乎心情很好,也不在意她兇惡的眼神,指了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