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京都,可保京都形勢之穩定。此乃市易司提舉呂嘉問所奏南糧川米分批漕運至京的日期和糧數,僅呈陛下閱覽。”
皇帝趙頊勉強接過奏表,草草看了兩眼,突然發出一陣疹人的苦笑:
“真是美妙的前景啊!全是一派鬼話!朕耳塞目蔽,對荊湖南路和夔州路購糧情況渾然不知,但江南東路和荊湖北路的糧米,只怕在一個月內也是看不到蹤影的。據朕所知,市易司派往江南東路和荊湖北路的購糧官離開京都還不到五天!”
王安石聞此言大駭,冷汗“唰”地湧出:難道呂嘉問在弄虛作假?!
皇帝趙頊抬手把呂嘉問的奏表扔下御案,忿然而語:
“臣下如此欺朕,上天能不示警嗎?!朕若依此欺朕誤國之言救災,京都待哺流民必將陳屍街頭。朕連日來廢寢忘食,所恐懼者,正為人事如此之不修,依新法而論,今取免行錢太重,人情諮怨,無不言其害者。若再不及早匡正缺失,朕將失盡天下民心!”
陳昇之、吳充、馮京的面孔恢復了常態,他們徐徐地舒了一口氣。
皇上一言九鼎,清除了可能出現的又一場朝臣被貶的災難。
他們開始用幸災樂禍的目光望著王安石,關注著王安石的反應。
王安石此時在想,皇上不唯沒有領會自己“天道尚變”、“人道尚佔”的開導,反而要“匡正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