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過來一趟。”
“是,我馬上聯絡。”
黃文化點頭道。
姚雷又道:“唔,都通知一下,開個會。半個小時後吧。”
雖然姚雷的話說得相當不明確,可黃文化還是聽得懂姚雷的意思是先和裴振華面談一下,然後再開常委會。給姚雷當了這麼長時間的管家了,黃文化已經能夠很準確地理解老闆話裡所要表達的意思隋多集團的事情,安青縣一開始的想法就是捂蓋子,對媒體捂蓋子,對上級也要捂蓋子。但是,很顯然,事情的發展,快得超出了縣裡領導的想象。他們還停留在傳統媒體時期的捂蓋子階段,卻忘記了網路媒體的發達,捂蓋子所需的成本和方法,跟以往已經大為不同。
縣政府門口的圍堵和衝突事件,傳統媒體和網路媒體確實都不會隨便報道,不過,那些在安青等著發大新聞的記者卻能夠在網路上透過自己的微博將事件的照片和經過傳上去。一時間,評論和轉發滿天飛,雖然網站及時刪除了許多條相關微博,可也不能全部都刪除了,寫得不是太激烈的還是留了下來。比如說事情的起因啊,比如說隋多集團的員工一致要求不分管這方面工作的張勁松副縣長來處理此事啊等等。頓時,訊息滿天飛,儘管覺得這個事情也許不能夠報道,但更多的記者還是將電話打到了隨江市委宣傳部和隨江市政府新聞辦。
裴振華還沒到縣委的時候,隨江市委書記陳繼恩就給姚雷打來了電話,措辭非常嚴厲:“姚雷同志,安青團結穩定的大好局面來之不易,要珍惜呀!”
姚雷就知道市委那邊肯定誤會自己在安青為了掌控大局想把裴振華搞下去所以才弄出這麼大的事情,他心裡真是冤得慌,雖然沒有面對面,只是在打電話,他也趕緊站起了身子,道:“書記說的是,縣裡個別領導同志性子太急,工作思路,方面感不強,缺乏大局觀,喜歡擺資格、搞個人英雄主義作為班長,我對同志們的關心不夠,沒有及時發現這種思想滑坡的現象,請書記批評。”
姚雷這個話就是解釋了,領導啊,這事兒不是我弄出來的,是別的縣領導亂來的,想搞事,跟我沒關係,我也不是沒阻止,而是沒有及時發現,等我發現的時候,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了嘛。
聽到姚雷這個明顯推卸責任的解釋,陳繼恩就滿肚子不快活。作為一個縣委書記,在你縣裡出了這麼重大的事情,你不第一時間向市委彙報也就罷了,老子這個市委書記都親自給你打電話了,而不是讓市委秘書長找你問情況,你他媽的居然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不知道端正態度,不從自身找主觀原因,反而張口閉口都是客觀理由,還有沒有一點縣委書記的擔當?還有沒有對我這個市委書記最起碼的尊重?
“什麼性子太急?我看是有些同志思想不夠解放,墨守成規,天天坐在辦公室不挪屁股,不願走進群眾當中,不能和群眾打成一片,能不導致矛盾的爆發嗎?這是幹工作的態度嗎?基層工作是這麼幹的嗎?啊?”
陳繼恩現在很少這麼發火,可是一發火,卻就是雷霆之威,訓起人來就不會給人留臉面了,不等姚雷回話,陳大書記又繼續訓道,“中央和省委一再要求,要深入基層,要切實瞭解、要及時解決人民群眾的實際困難,要時時刻刻把為人民服務這五個字放在心裡要想群眾之所想,急群眾之所急,哪個好哪個不好,群眾心裡有杆稈!”
姚雷被訓得心裡也是怨氣滔天,你是市委書記不假,老子也是個市委常委,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跟訓孫子似的,真以為你陳繼恩在隨江就一手遮天了不成?哼,群眾心裡有杆稈,說得好聽,你姓陳的以前在乎過群眾心裡那杆稈了嗎?眼珠子不一直盯著省委領導手上的稈嗎?現在快退休了,就開始唱高調了,好像真的有多大公無私一心為民似的,什麼玩意兒!
不過怨氣歸怨氣,心裡再怎麼不滿,姚雷也不敢把這個不滿對陳繼恩表現出來。畢竟他這個市委常委,可是排名最靠後的,而且安青縣也確實是在隨江的領導之下,如果他敢表示不滿,那這頂不尊重上級領導的帽子扣下來,目中無人不懂上下尊卑的名聲傳出去,他姚雷以後可就不好混了。
雖然沒敢把不滿表露出來,但姚雷說話的語氣也有了一點變化了:“我的工作沒做到位,請市委批評。”
先是請書記批評,現在就是請市委批評了。陳繼恩聽到這個話,並沒有代表市委再批評什麼,而是很乾脆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聽到電話裡傳來的哐鐺聲響,姚雷也滿臉怒容地將電話摔在了桌上,鼻子裡重重地噴出一股氣,噴得都帶著點哼哼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