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老鄒,是不?為我,為你的一個老鄉辦事,哪能叫你白跑腿了?”
劉三盯著鄒步彩的包裹,嘻嘻地笑著,顧盼左右而言他,說道:“那個人參嘛,還真被你買對了,那個老東西,最愛這個了。”
鄒步彩眯著眼,窺視劉三一眼,跟著就是一愣,繼而又晦澀地一笑。
劉三跟著也是頓了一下,就似乎覺得自己嘴不關風,有些後悔。哎,怎麼就罵人了?這個不良習性也該改改了,便拿手遮著嘴,十分尷尬地咳嗽一聲,打著哈哈就不知說些什麼了,光是一個勁地稱呼道:“鄒老闆!這個”
鄒步彩並不探究劉三的意思,他倒是咬著舌頭笑了笑,再繼續慷慨地解開包裹,拿出紅綢布裹著的野人參,並且還取了些銀兩出來。
劉三瞪大了眼看著鄒步彩,驚詫到了極致。
鄒步彩也好像在瞬間就受了感染似地,他含糊其詞地罵道:“他奶奶的,收了老子的東西,還不興咱哼哼兩聲了?罵了又如何啊?”
聽了鄒步彩的這一聲罵,劉三便心胸豁然開朗,不再陰鬱了,他和鄒老闆兩個人相視一笑,覺得相互間更親了,彷彿多少年前就已經是生死兄弟了。
“劉?”鄒步彩有些費力地張嘴,右手輕輕地拍打著腦袋,憋紅了一張老臉呆坐著,“劉”了半天,像是結巴了一樣,很尷尬。
“三!”劉三朝鄒步彩點點頭,第n遍地告訴鄒步彩,他叫劉三。
“這些東西,就拜託,勞駕你,你交給鎮北侯,嗯,那個,我們‘龍鬚溝蠶繭場’,可就交託給你了!”鄒步彩許是喝得高了,一會兒糊塗一會兒清醒的,他說完這話,就趴在桌子上,呼豬頭了。
第二天醒來,鄒步彩還覺得頭腦昏沉沉的,有些難受,他習慣性地伸手去抓床頭的包裹,摸摸包裹,卻空空如也,他心頭一驚,趕緊再翻翻床上的棉胎,扯開破舊的枕頭,依舊什麼都沒有!他一下子慌神了,趕緊喊來店小二,責問道:“小二,這是怎麼回事?我的包裹和新買的東西怎麼都不見了?”
店小二蹙著眉頭,不解地回道:“客官,昨晚上您喝多了,是您那失散多年的弟弟喊我幫忙,一起把您架到房間裡來的。怎麼?你忘了?那些東西不是你親手遞給你的弟弟的嗎?人家把你送到客房來,就帶著你給他的東西給你辦事去了,哦,臨走時,還不忘送給我幾文銀子做小費了呢!”
鄒步彩聽了店小二的解釋,一下子懵了,蔫了吧唧的就像是霜打的茄子。
這一刻,只覺得天旋地轉,鄒步彩他受了嚴重地刺激,彷彿被人當頭一棒,這一通打,使他當即醒酒。
回想起昨晚上的一切,其實,那個劉三也是漏洞百出,可自己就信了他,還傻了吧唧地跟那貨談什麼理想和打算來著?
哎,他苦笑一聲,不得不承認,一直認為很聰明的人,竟然如同孩子般,很輕易地就上當受騙了?!弱智啊!
那包裹裡面裝著的可都是真金白銀啊!那是這次來京都跑外交的專用款項,可憐自己獨處的時候,就是連一隻雞蛋都捨不得吃的,若不是為了撐面子,與高官打交道不能太丟身份,才不住這昂貴的旅館了呢!遺憾的是,自己省下來的全部家當,竟然被一個自稱為自己老鄉的騙子騙了?!
“哎,一個掌管百十號人的老闆,怎麼天真起來也會這麼幼稚、傻呆?”鄒步彩不住地在內心裡責怪自己,他都恨不得要抽自己幾巴掌了。
可是,怪也無用,眼下最最關鍵的,還是要抓緊找到那廝!這小子,也太歹毒了,竟然連一分錢都未留下?
此時,鄒步彩連早飯都成了問題,還好,住店是用的提前支付,不差這“太白酒樓”的住宿錢,他辭別酒樓,開始滿大街的溜達著,他不敢再霧裡看花了,而是把眼睛擦得雪亮的、睜得大大的,開始四處搜尋那個對他下了軟刀子的劉三!
鄒步彩漫無目的地來到京都最熱鬧的雜耍一條街——吳橋,突然,前面有一個挺像劉三的小夥子打眼前一晃,就鑽進人叢中不見了蹤影。
鄒步彩眼都瞪得酸了,好不容易找到一條相似線索,豈敢大意?從來都不輕易放過任何一個疑點的他,又發揚起了吃苦耐勞的精神,就尾隨這記憶,鑽進了正在演出的一頂“大篷車劇場”。
剛一進去,他就被人吆喝了一聲,“咋才來呢?”然後,幾個人一起,將他押上了臺前。
鄒步彩驚疑地追問著:“誒,幹什麼呢這是?”
那幾個人也不再搭話,他們只默默地給鄒步彩套上了魔術袍,然後,又開始五花大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