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人站定身子,從懷中掏出一個褡褳,扔給馬常發,問道:“你不會不認識這個東西吧?”
馬常發接過來一看,這不正是老爺丟失了的一個褡褳嗎?石縣令原來都是拿它裝一些秘密檔案的,自從那次磕破腦袋失魂後,就再沒用過,倒是放過一兩個銅板裡面,說是壓壓袋子的,幾乎就已經被忘記了的東西,怎麼會在他是手中了?便問道:“你怎麼會有這個的?”
“哼,少裝蒜!”那人罵道,突然又怒吼起來,“不就是你們的人丟失在這強音寺的麼?我來問你,你們究竟將姑娘怎樣了?”
“什麼我們的人?什麼姑娘怎樣了?莫名其妙!”馬常發一介武夫,自然糊塗不已,他也不細問一番,就將刀一揮,粗魯地吼道:“我倒是要追究你非法擁有官府物件了呢!懶得囉嗦了,看刀!”
“慢著!”柯寒不知何時也來到了這裡,難道是他不放心馬大帥的辦事能力?竟也跟著來了?他對馬大帥喝道,“老二,住手!你忘了三弟告訴過我們,他看到過子魁兄拿著一個褡褳走了的,怎麼也不關心一下?還是這麼衝動?!”
斗笠人一驚,感覺這聲音是多麼的熟悉,竟有似曾相識之感,隨即又是一喜,到底有人承認了,便急切地問道:“那個子魁究竟是誰?他把我們的海棠姑娘怎麼著了?”
柯寒轉而面對那斗笠人,也是一個驚訝,瞧他這身行頭,不正是那夜在越秀樓戰役中碰到的那個朋友嗎?小樣,你蒙了面我照樣認識!
當時自己想要留用人家的,還編了一段歌詞,很肉麻地唱給他聽過,難道是上帝憐憫自己,派他過來助我執政淮縣,雄起大順朝一方?
馬常發傻愣愣地道:“大哥,跟他羅嗦什麼?他誆我們來這,竟然只是為了一個女孩子?這與咱子魁哥有何干系?奶奶咯熊!”
柯寒嬉笑一聲,竟然沉浸在一種喜悅當中了,心想:緣分啊,和這位好漢重逢,卻是要靠一個石子魁來拉線搭橋了?很是讓人費解。
不過,想想也覺得十分好笑,女孩?石子魁?石子魁怎麼會跟一個陌生的女孩在一起了?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女孩始終是個弱勢群體啊!還能發生什麼?馬常發你這個笨蛋!這還用問?不過,若是一個黃花大閨女被魁哥糟蹋了,也確實蠻遺憾的!
既然這位大俠要找女孩,我們要找三十年沒嘗過葷腥味的石子魁,也能相互幫扶一把的,這就是天意啊!
柯寒暗自得意起來!
“可惜不是你?還能相信誰?孤單寂寞的日子苦作伴!感謝自己有勇氣告訴你,還能感受世間情。這一場戰爭讓彼此瞭解,我們互助能撼動天與地!”為了證實斗笠人就是那個晚上和自己並肩作戰的俠客,柯寒又率先唱起了那首自己編詞的《可惜不是你》!
奶奶的,現在唱起來怎麼這麼彆扭?就彷彿對著情人唱山歌了?!
聽了這歌,戴斗笠的大俠果然激動,他眼睛一亮,定定地看了看柯寒,還是不失驚疑地問道:“好漢!怎麼會是你?你是?!”
“我大哥是淮縣一把手,縣令石大人是也!”馬常發驚自豪地文縐縐地說道,再掉頭問柯寒,“大哥,你們認識啊?”
柯寒和那斗笠人對視一笑。
“真該相信那句話,叫‘天意不可違’啊!”柯寒很老道地笑了笑,再問道,“在下淮縣知縣石子衡,敢問大俠是何方神聖?能否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我們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嗎?”
斗笠人沉思片刻,略略地說道:“我是定西侯許慎的隨從武官,叫東方曉。這次來淮縣,是因為定西侯的千金小姐晏紫連同她的幾個丫鬟不見了,領命尋找,一路來到了淮縣。”
“哎呀,這可是大事啊!”柯寒搓手驚呼,“在我所治縣內,東方大俠只需支應一聲即可,緣何要獨自一人呢?有何難言之隱嗎?”
“東方獨來獨往慣了,也不想勞煩貴縣。
另外,王爺也是個愛面子的人,他不希望驚動地方的,再者,這一帶匪徒猖獗,實在不敢透漏半點風聲的,若是被那些匪徒鑽空得手,便麻煩大了!
只是,這次,在這強音寺,走失了剛剛找到的小姐的墨研侍女海棠,卻在她掉落的繡花鞋旁撿到了貴縣的官用褡褳,便想法要找你這個縣官問問。
因為對你們縣衙有所偏見,不願直接找上門去,便用了最最下著的方法邀你衙門裡的人出來給個交代,不想這縣令竟然是你?”
東方曉繼續解釋道——“聽侍奉晏紫小姐的丫鬟梨花說,她和海棠是被你們師爺擄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