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寒將手搭在船舷的欄杆上,踏實地倚靠著椅背,將屁股深埋進一張藤椅裡,盯著眼前的這個蔫了吧唧的賈銓,問道:“說吧,朝廷裡出現了什麼狀況?你又是怎麼混進錦衣衛的,還有,我的那個范進主編,現在怎樣了?”
兩個守城士兵分在兩邊,寸步不離地挨著賈銓站著,見賈銓慢慢悠悠地不做反應,便用力摁下賈銓的肩頭,吼道:“我們石總問你話呢,怎麼沒有一點反應?!”
被反剪雙手的賈銓,望著那張藤椅,忽然想起,昨天他還優哉遊哉地坐在上面看湖面帆影、日落日出的呢,今天就換了天地,實在難以接受,這樣的落差,在心理上絕對是個考驗啊!他“委屈”地長嘆一聲,懇求道:“我要喝水。”
兩個守城士兵剛要提腿踢他,卻被柯寒制止了,只聽得柯寒沉聲說道:“善待俘虜,是我們的一項政策,好了,給他取一些水來吧。”
不一會兒,士兵就端過來一瓢清水,柯寒知道,這是直接從湖裡舀起來的清水。當然,這湖水,是絕對沒有任何汙染的,是可以直接飲用的讓人放心的乾淨的湖水。
見了這清澈見底的湖水,看蝦游魚躍,就讓他想起了,在新安江旅遊時,站在大壩上看到的同樣的情景。
當時,當地的導遊十分自豪地講到,某品牌純淨水就是直接取自於新安江的江水,簡單處理後灌裝而成,絕不新增任何化學保鮮成分的東西,當時,所有人都好奇地拿著騰空了的礦泉水瓶,在江邊碼頭灌滿,直接飲用,果然好口味!後來,就連廣告中都是這樣描述的,“我們不生產水,只是大自然的搬運工!”云云。
如此為數不多的天然氧吧,不知讓多少人為之迷醉,流連忘返的了!
一江清水,可以讓現代人感慨萬千,然而,在大順朝的境內,這樣的湖水隨處可見,是不足為怪的!
柯寒接過那一瓢水來,親自端著,命令賈銓仰起頭來,然後,就對準他張開的嘴巴倒進去,賈銓根本來不及換氣,只聽得“咕咚、咕咚”一陣亂響,只一會兒,就將一瓢的水灌了個精光。
如此快速地灌水,直接導致那個可憐的賈銓拼命地甩頭,他被嗆得眼淚汪汪地咳嗽著,然後,就極力哀求地表示,他受夠了!
柯寒嬉笑一聲,對自己這般文明地懲罰俘虜的方式表示出了一種滿足甚至是滿意,隨後,他扔掉那隻破瓢,問道:“夠了?”
賈銓點點頭,哭喪著臉道:“夠,夠了”
“別激動,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柯寒伸出右手,輕輕地摩挲他的受傷的左手,淡淡地說道。
柯寒的這一舉動,讓賈銓尤為驚惶,他這才知道,柯寒不只是會一點點氣功,他還會巫術!對,在他看來,那個能讓自己手掌發出電光的,絕對就是巫術!他開始為自己的不自量力而後悔、恐懼、不安了起來。
見賈銓有點分神,柯寒自是惱火,暗想道:這廝,已經超出了本爺所能忍受的最大極限!可惡之極!
隨後,柯寒便輕咳一聲,朝兩個士兵擠擠眼,便見那兩個守城士兵將癱軟在地的賈銓提起來,再拍了拍他的肩胛。
一個怒不可遏地喝道:“你還有完沒完?”
另一個如獅吼,對著賈銓的耳畔吼道:“別耗著了,快說!”
兩個大嗓門扯著嗓子的嚷叫,讓本就驚慌失措的賈銓下了一大跳,隨後,便抖抖瑟瑟地道:“我說,我說就是!”
柯寒不耐煩地揮揮手,兩個士兵就將賈銓摁到一隻長條凳上,很人性化的讓賈銓坐著。然後,兩個士兵就守在一旁,全程監控。
賈銓抖抖瑟瑟的了,他面對昔日的上司,慢慢地說道:“那一次,從你的衙門裡出來,我就去找那個何師爺”
此刻,順風島上,懷柔大師的宿舍裡,阿貴和丁緩守在一起,心中都在不停地埋怨東方曉,大家兄弟一場,竟然對柯寒隻身闖虎穴的事情不聞不問,反倒跟著採礦工下井去了,就心中不快。再說了,你一個西域節度使,不好好待在守城戍邊關,卻對採礦表露出極大的熱情,就不由得讓人對他的意圖產生一些想法了。
一個在井下遲遲不出來,一個在湖中的遊船上狀況不明,兩位科學家就有些心焦了,儘管懷柔大師不時地勸慰,卻也無濟於事,心事藏於心中,浮於表面,便都有些浮躁,開始來回地踱步。
正在這時,懷柔大師馴養的幾隻信鴿撲稜稜地揮動著翅膀,飛回來了。
從信鴿的腳踝上解下紅絲綢,抖開被紅絲綢裹著的密信,大師看了,激動地道:“他們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