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鉛子石彈打的黝黑的要塞立刻披上一成密密麻麻的紅色螞蟻,這就是攻城最殘酷的蟻附蹬城,但那個說法是對於堅城大城說的,對這三人高的小小要塞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三人高,一個敏捷計程車兵只要十幾步就竄了上去,第一個帶著破舊氈帽的明軍頂著盾牌出現在了城頭女牆之上,出現在王田的面前,他清晰的看到那張臉上帶著的輕鬆和輕視的表情,還沒等那張臉得意半刻,王田手中的扎槍一下刺出,按照每天幾百次刺出的習慣,有力,準確,一槍擊中。
王田清晰的看到自己的三稜扎槍輕鬆的扎進那張臉裡,鋒利尖銳的扎槍上傳來骨頭無力的阻擋感覺,但還是一槍扎透,鮮血和白色的東西順著三個血槽如箭一樣的飆出,瞬間就被扎槍上一尺長的紅纓吸附,淋淋漓漓的流淌到寨牆之上。
不等力氣用老,一個標準的抽槍,那扎槍如毒蛇迴穴般毫無阻礙的收回,不去看那張已經撕裂的臉,王田就再次將扎槍刺向下一個露出的臉,依舊一槍刺出,但是,這一回他慢了半步,一把雪亮的馬刀划著漂亮的弧度,悠忽而過,那顆蒼老的邊軍頭顱飛起半空,一蓬鮮血匹練般激射而起,竟然達到半丈高下,那具無頭的屍體就一聲不響的摔落城下,巨大的屍體砸的城下一片哀嚎。
“兄弟,對不起,搶了你的生意軍功。”那揮著馬刀的騎兵兄弟抱歉的道。
王田手中不停大聲回答道:“沒關係,反正有七千多好殺,功勞一時半會你是搶不完的。”
“好兄弟,那咱們就比一比。”
“好我又一個了。”王田再次抽槍,又一個被紮在脖子上的邊軍捂著脖子嘴裡發出呵呵的響聲栽倒城外,城下又是一陣呼喊慘叫。
你不必擔心屍體掉落不能建功,要塞下已經被紅色整個鋪滿,一個屍體下去保準就是砸到一片。
城上的死屍成了守軍免費的滾木石。
戰場上喊殺聲驚天動地,鮮血和人頭在城頭一線,被絞肉機一樣的扎槍馬刀不斷製造,城下滾落的屍體越積越多,層層疊疊的已經有半人高下,為了順利架住雲梯,為了讓後續計程車兵不斷能補上,底下計程車兵不得不派出人手不斷的將屍體拉出去,往後面丟,沒人顧忌這些屍體裡是不是還有傷者,也沒有必要顧忌,那些流賊使用的武器非常陰損,只要捱上一槍,無論紮在哪裡,那傷口上的血就會一直飛濺流淌,捂都捂不住,受傷的只能在哀嚎痛苦聲中讓鮮血流盡慢慢死去,這些人還不如被人一刀砍掉腦袋還是一槍直接命中的人幸運。
上,上,隊目在底下不斷的揚著臉,大喊著手下,拼命的往雲梯上攀爬,揚著臉,這在平時攻城的時候就是一個找死的動作,一杆流矢都能射中你的面門,瞬間就要了你的命,一蓬石灰下來,立刻就弄瞎了你的眼睛,更有金汁下來,當場讓你滿臉潰爛而死開個價,爺包你'重生'。
但是這次卻沒有關係,因為,這夥流賊一點都沒有這些防守必備的東西,現在仰著臉,主要是看著別被同伴的屍體砸中就好。
現在,只要一個兄弟跳上城頭,只要有一個兄弟在城頭纏住一呼吸間,那就大功告成了,只要這一呼吸間就會有無數兄弟竄上城頭,站穩腳跟,到那時候,面對面廝殺,流賊絕對不是邊軍兄弟的對手,那個小隊目有這個信心,所有的邊軍都有這個信心。
只要拿下這個小小的要塞,那前面就是帶著幾十萬銀子和無數糧食的老弱婦孺了,那些銀子和糧食就是我們那些隨軍婆姨孩子的活命物資了。殺吧,只要再堅持一下,這個要塞就是我們的了,一切都將是我們的了。
躲開掉下來的一具屍體,之所以說他是屍體,因為他清楚的看到,在這個兄弟的前胸,一個對穿的窟窿,他似乎在掉下來的時候都可以透過這個窟窿看到城牆上那個流賊興奮的臉。還聽到那個流賊大聲的報數“第七個,我完成了我的份額,剩下的就是賺的啦”
一千對七千,一人殺七人,人家可不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但看著他囂張的喊叫,和激發起他周邊同夥的興奮,這個隊目嗔目欲裂,你把我們邊軍看做了什麼?土雞瓦狗嗎?你的一個數字嗎?
邊軍,有邊軍的驕傲,再敗落的邊軍也是邊軍。
“躲開”那隊目大喊一聲,扯下一個剛剛攀登上去的兄弟,一把抓住雲梯,也不用盾牌,就那麼提著大刀頂著上面兄弟的屁股奮勇上前。
前面還有五個兄弟層層疊疊的在雲梯上,速度很慢,這讓那個隊目急的跳腳,這是欺負守賊沒有守衛器械,要不就這速度大家已經死了八回了。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