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給趙大海連連磕頭,把個頭竟然磕得邦邦山響。
趙大海一愣,現在自己逢人便被叫一聲大王,被尊稱大人已經是很久的事情了,這一叫倒叫自己感覺親切起來。
當下放鬆了戒備,收了花槍,低聲問道:“什麼人,找我救的什麼命。”
那幾個跪在地上的人連連再次磕頭道:“趙大人,我等是這米脂城裡士紳商人家的僕從管事,特意在這裡等著趙大人過來。求趙大人給我等一個孝敬的機會,同時也請趙大人救我等一命。”
一聽是士紳富戶,,趙大海就一精神,好了,來好事了。
壓住心中的歡喜,當時低聲道:“什麼事情?快說,別耽誤了你家大人正事。”
一個好像是年長的老者戰戰兢兢地爬前半步低聲下氣的道:“小老兒是前面德義樓的大堂掌櫃,趙大人,這裡風大路冷,實在不是說話之地,小的主人在意雅緻之地備下薄酒,還請大人賞光。”
趙大海的親兵馬上一起戒備起來,去你處賊窩,別是這些傢伙要害了自己主將吧。
但趙大海卻不這麼想,現在是什麼時候?整個縣城都在杆子手中,就是借給他們天大的膽子,他們也不敢加害自己,更何況那德義樓本是這米脂最大的酒樓,裝潢華麗考究,飯菜香甜可口,那裡特製的佳釀,獨門的特色羊湯,更是這陝北大地一絕,在沒有比這更鮮美的吃食,在這悽風苦雨中,如果有這樣的去處,真是神仙享受啊。
再看這些人卑躬屈膝的冒著宵禁殺頭的危險前來,不過是想尋自己討個人情,避免天明那場災禍,他們巴結自己還來不及,哪裡還敢害自己?更何況這略備薄酒等待賞光,那都是官場上的一個幾乎是暗語了,那就是在薄酒之後有大把的孝敬了,既然被那個傻兄弟放棄了大把的綏靖收穫,說不得就可以在這裡撈回老本。
最主要的是,自己為官這些年,那是上不得檯面的,盡是自己略備薄酒給上官了,這回也輪到自己被人家略備薄酒,那真有點改天換地的心情。更何況自己巡營大半夜,也是酒蟲亂舞,正是該喝喝解饞。
於是大手一揮道:“兄弟們不要多心,都是父老抬愛,我們就吃了他一頓酒也無妨。”然後對著身後一百五十多浩浩蕩蕩的兄弟吩咐道:”現在一小隊為伍,就在德義樓前集合,大家不要呼喊吵鬧。”一轉身對著那幾個站在街口無風發抖的人道:“我的兄弟多,還請你們掌櫃的破費,做了你的拿手羊湯泡饃招呼些如何?”
那幾個人聞聽趙大海願意隨同幾人前往,那真的如見到天神菩薩降臨,哪裡還有不肯,嘴裡連聲答應。
臥牛山的兄弟一見,當時大樂,辛苦這大半夜,既然當家的都這麼說,大家更是樂得蹭頓酒肉,於是大家舍了巡邏之事,一起被那些人帶領著直接趕奔緊鄰城南的德義樓酒樓。
也是前後腳是時候,不沾泥和一隻虎來人都來大街之上緊張找尋趙大海,但這個時候,哪裡還有趙大海半點蹤影?
來到原本米脂最大的酒樓,趙大海吩咐兄弟們下馬,就在黑影暗處做了謹慎防備,吩咐不得喧譁吵鬧,然後下馬,用馬鞭習慣性敲打了下自己的身上塵土,帶著兩個最是彪悍的親信,大步進了酒樓。
那酒樓外面漆黑,卻原來早就把門板窗戶檔的嚴嚴實實,沒有半點燈光透出,但一進酒樓,當時把趙大海嚇了一大跳。
只見酒樓裡已經擠擠挨挨的滿是人頭,一個個都是現在米脂計程車紳富商,有自己認識的,有自己不認識的,一個個戰戰兢兢地,沒人敢有一點大聲,一些孩子想要哭鬧,立刻就被抱著的大人緊緊的捂住口鼻,生怕發出半個聲響。
這些人原先趙大海見了,都要遠遠的磕頭打招呼的,雖然當時趙大海也算個官,但是一個驛丞,實在連一個好買賣家的賬房都不如。
但現在卻不一樣了,現在趙大海腳步剛剛踏進門,那些士紳富豪,立刻如見佛主般,呼啦啦跪倒一地,壓著嗓子口中連連求趙大海救命。
趙大海當時虛榮心就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很想趁著這個時候尋那往日給自己氣受的傢伙出出氣,但是趙大海也是個直性子,義氣之人,見所有人等一個個都大氣不敢出,就等著趙大海的一句話救命,也就哈哈一笑不為己甚了。
大堂裡就一張桌子,桌子上早就摞摞大滿的擺了不知道多少三珍海味,一把大椅子就孤零零的在呢。
趙大海也明白,也不客氣,把馬鞭往那桌子上一丟,就大馬金刀的在那坐了,其他跟隨的兄弟一個個手按刀柄站在身後,擺足了架勢,但一個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