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還有什麼要求嗎?”呂世以為這漢子還有什麼要求,但只要這次勝利,無論什麼要求都會答應他的。
“闖王,我看出來了,你和你的兄弟真的是一個仁義之師,我看到了你們的官兵平等,我看到了你們對老弱婦孺的態度,我想入夥你們的隊伍。”
看看呂世吃驚的樣子,立刻補充道:“我知道這山上還有幾個山寨暗哨,我還能帶著大家爬下山崖,我還能到寨子裡招呼上和我一樣與陳家有天大仇恨的兄弟一起,開啟寨門,請闖王收下我,相信我。”
說到這裡,雙膝跪倒,挺著脖子盯著呂世,等待呂世的決斷。
這個請求當時讓所有的人大出意外,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這個傢伙是偽裝的,一旦在偷襲的時候發出聲響,那不但偷襲前功盡棄,還可能白白搭上自己這些兄弟的性命,最可怕的是,一旦偷襲不成就要強攻,那時候攻下山寨不成問題,但是卻要搭上許多兄弟們的性命,這可都是百戰餘生的好兄弟啊。
呂世坐在馬上,俯身盯著那漢子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好半天,在淡淡的月光之中,呂世看到的是,那雙眼睛裡的堅定和仇恨,那仇恨絕對不是對自己這些人,是對陳家的仇恨。
那漢子見呂世盯著自己半天不說話,當下一個頭磕下,低聲述說道:“闖王,我的父母祖祖輩輩給陳家種地,但是卻無論如何也還不上陳家的地租,最後,老爹慘死在給陳家修造墓園的工地上,我的小妹還被陳家搶進大院做了下等丫鬟,有次我冒死看他的時候,她的身上已經沒有半點好的面板,一條腿也被打成了殘廢,我那小妹還說,東家說了,她已經沒了用處,就要交給過路的人販子買到外地,老孃聞聽,爬到陳家府上求情,以為看在我們祖祖輩輩給陳家當牛做馬的面子上留下小妹,結果連大門都沒讓進,就被一群餓狗活活咬死,我也是無奈才逃出了陳家寨,半月來,我走了許多地方,想尋一個落草的把兄弟,為我一家老小報仇,但人海茫茫卻尋不到他的訊息,但天可憐見讓我遇到了闖王。闖王,給小的一個手刃仇人的機會吧,求您啦,只要我能手刃仇人,就是在黑虎軍裡戰死,我也無怨無悔。”言罷雙肩顫動,壓抑的哭聲不斷傳來,那是一種刻苦銘心的哭聲,那裡沒有半點虛假的撕心裂肺的哭聲。
呂世跳下戰馬,伸出雙手攙扶起那漢子,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們臥牛山,我們黑虎軍裡沒有流淚的習慣,只有流血的精神,這般哭哭啼啼如何當好猛士?”
那漢子一愣。
“還有,以後,咱們黑虎軍兄弟就是見到天王老子都不跪,我們的膝蓋只跪給祖宗父母。”
呂世看出了那漢子的狂喜,拱手道:“一切拜託,我們陳家老宅見。”然後帶著大隊人馬飛奔而去。
那漢子望著遠去的闖王背影,雙膝一彎,但轉瞬挺直,對圍在身邊的十幾個監軍士兄弟小聲道:“兄弟們,跟著我,上。”然後一馬當先向山上爬去。
畢竟是當地山裡長大的人,爬山是輕車熟路,十幾個監軍士兄弟跟著少走了不少彎路。正在攀爬的時候,那漢子突然將一隻手舉起,大家立刻停住了身子,趴在陡峭的山坡上。
那漢子聽了聽靜夜裡隱隱約約的人聲話語,突然站起來,對著一個土坎大聲喊道:“是小狗子兄弟嗎?”
這一聲,當時把跟在他身後的監軍士兄弟嚇的半死,但緊接著一句話卻又讓兄弟們放下心來。
“我是陳三,陳老三,砍柴回來進不了堡寨,到你這裡借宿一下,明天天亮再走。”
那土坎突然就有了聲響,一個隱蔽的地窩子門開啟,一個人探頭探腦的出來,左右望了半天,嘟囔著問道:“陳哥哥是嗎?你在哪裡?還不進來說話?”
看來真的是陳三的老相識兄弟,這是被安排在後山上的暗探,但是沒有半點機警,只要熟人一聲喊就放鬆了自己的警戒。
陳三馬上應和道:“還不是我,大半夜的又渴又累,走到寨前叫門,那幫小子也不開,沒辦法,要想不被凍死就只能轉到山後來你這裡尋個窩子,等明天天亮回山。”
那狗子這時候看到了陳三,立刻緊張的小聲叫道:“我的好哥哥啊,你可是真大膽,你不知道,陳老爺已經認定你私逃堡寨,第二天就帶人扒了你的狗窩,你還敢跑回去?快快進來,今天得虧那陳小子窩在寨裡禍害女人,要不,你死定了。快進來,暖和暖和趕緊跑吧。”
陳三故意大吃一驚,驚慌失措的道:“怎麼會是這樣?我不過是出去”
“別嗦了,趕緊進來,一會我張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