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這些客套話之後,就是沒什麼營養的閒話了,呂世其實很忙,有太多的事情等待自己去做呢,哪裡有這樣的閒心去和他羅唣,但是剛剛開始典史的那個要求,卻讓呂世來了興趣,就準備和他耗上了,看看他到底葫蘆裡賣什麼藥。
那典史見大家就這樣有一句每一句的聊到天黑,也不一定談到正題,當下心急躁,就不斷的拿眼色示意呂世遮蔽左右,自己有**之言語呂世交流。
其實這些小動作在官場上那是都約定成熟的了,就是外人也應該知道來人要與主官有些私密話要說,也該知趣的告辭離去,但可惜這幫子都是土匪出身,哪裡知道這些官場故事勾當?這次卻是雞對鴨子講,沒有半分效果了,看看實在沒有效果,再耗下去怕是失去了機會,就只好把話挑明瞭。
於是站起來,恭敬的對呂世拱手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請先生屏退左右閒雜,我有話要對先生說。”
呂世聞聽當時哈哈大笑道:“大人且直說,我這裡都是生死弟兄,無不可明說之事,倒是大人多心了。”
那典史老臉一紅,拱手道:“卻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既然如此我就把話說開了。”
“大人但請直言。”
那典史沉思了一下道:“本來我為官吏,你等於朝廷為敵,我們是官匪不同,但今天上午時候,在先生大營裡我聞聽先生一番言語卻是大有感觸,在下本來也是貧苦出身,當時十年寒窗才得了這功名,本來也懷著一身為天下百姓做番事情,以先朝先賢為榜樣,但是現實卻讓我不斷的嘗受打擊,想為百姓做點事情卻是千難萬難,好幾次也想仗義執言,但都差點被上司同僚所害,慢慢的自己身上的鋒芒也就消失了,也開始貪拿些,卡要些,成為萬千貪官汙吏的一員,也開始娶妻生子在渾渾噩噩享受,把當初父母教誨,自己的抱負丟到天外了。每每在暗夜裡響起卻是把抓柔腸,寸寸斷裂。”
說到這裡,不覺黯然低頭,以袖拭淚,然後抬頭,卻是兩眼放光激昂道:“但今天聽先生一席話,卻是讓我的良心從新甦醒過來。我才知道原來我曾經的追求竟可以在你的理想裡實現,在將您先前所作所為與今天之事相互對照,更是讓我下定決心,願與先生共做一番為民的大事,建一個天下大同的朗朗乾坤。”
呂世無語,這又是一個不如意的破落人,但他們卻看清了亂世,不過是想換個機會賭上一把,搏個出身,歷史上,這樣的人太多了,而之所以願意投奔自己,因為,自己的頭上可是頂這個士光環。
微笑著看著那個虔誠的拱手的典史大人,很久很久,站起身大步向前扶起那典史道:“大人請起。”
那典史聞聽呂世依舊如此稱呼,抬起頭,目光堅定的道:“難道先生信不過我?我可以與先生投名狀。”
投名狀大家都應該清楚,這典史說出投名狀之言,就真的表示他心甘情願的原意加入闖軍了。但呂世的確不相信自己身上有所謂的王八之氣,渾身一抖天下鎮服,真的不知道這個典史放著好好的老爺不當為什麼要從賊。
“先生可知道你這是委身從賊,你可考慮了後果?”
“在下考慮過了,先生的一句話言猶在耳,官府不管的,就讓我們這些強盜來管,官賊怎麼分?大丈夫想要成就一番功業,我就只能委身從賊了。”
“先生可知道,我們即將走的是一條多麼坎坷的道路?那是九死一生啊。”
“總好過這樣行屍走肉醉生夢死,即便是死了,畢竟也轟轟烈烈的過了這一生。”
呂世點頭,但繼續問道:“真不知道先生怎麼有這樣的打算。”
那典史堅定的道:“為了理想與信念,這個理由可以嗎?”
呂世與那典史相對站立,好久之後,呂世一拍手道。“天下難道有比這個理由更不靠譜的嗎?”眾人愕然。
但轉身面對滿臉狐疑的眾人道:“天底下卻還有比這個理由更靠譜的嗎?我們怎麼走到一起的?還不是一個理想和信念二字?“
眾人想想又的確如此,紛紛站起,對那典史施禮口稱兄弟。
那典史鄭重道:“兄弟之稱先放下,權看我的投名狀。”言罷大步走向堂外,正在大家錯愕間,那典史帶著一個婦人和一個男孩走進堂來,揮手指點道:“來來來,這是拙荊與犬子,今天就一併與我共同上山,這投名狀可夠分量?”
大家就都愣在當地,這分量是相當的夠了,把全家性命掌控與山寨之上這比殺一人還要重要。
過天星大笑著上前,一把拉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