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大朗幾個我一定不會讓他們損傷半分毫。”
嫂子馬上介面道:“叔叔保重才是正經,三個孩子我不擔心。”但轉眼就用衣袖擦拭著自己的眼睛低聲道:“張家有三個根苗,死了一兩個還有存續的,倒是兄弟你有不得半點閃失,呂家的香火我要給你看顧的,要不萬一我去了,地下見了我還沒謀面的大爺大娘,我該如何說?”
呂世只有一股股的溫暖在胸腹間翻滾,這一刻再次真正的找到了家的感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了孤單寂寞,一時間叔嫂無言。
“好了,叔叔還有大事安排,我得追著隊伍趕路了。”說完,抱起已經變得臃腫不堪的小丫追趕隊伍去了,在無盡的火光中,小丫的笑臉和揮舞的小手在火光中清晰可見。
前哨人馬越過一個山口,進入一道深深的峽谷,走出這個峽谷,就過了無定河河谷進入了清澗河谷這就算是走進了延川。
陝北之地,到處是山谷峁梁和雨水沖刷出來的溝壑,能行大軍的就是縱橫陝北大地幾條大河大川衝擊出來的谷地,好在現在大軍丟棄了大車輜重,可以在這山谷峁梁裡穿行,行軍速度明顯加快。
看看兩邊有高峰和密林,月光照射不到,很是幽暗。左邊的山頭上有一座山寨,寨門樓高出林杪,呈現在冷寂的月光下。整個寨子霧森森的,好像在注視著峽谷裡的人馬透過。但是好像一且都是事先約定,大家都是相安無事,從山寨裡傳出來守寨人們的梆子聲,混和著斷續的公雞啼叫。
呂世很緊張,一旦這個堡寨違反了約定衝了出來,定能打亂行軍速度,正這時候,一支冰涼的小手伸過來,緊緊的攥住呂世的手,那手心裡有潮溼冰冷的感覺。
“不要擔心,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呂世安慰著春蘭,但明顯的在微微泛亮的天色裡,看到春蘭緊咬的嘴唇。
寨牆上沒有燈火,只有幾點寒星掛在吊樓的一角,大家正在一邊向前走,一邊向山上觀望,忽然聽見一個守寨人用蒼啞的聲音叫著: 五更拂曉, 謹防劫寨, 把守好啊! 這最後一個字拖得很長,在四面山腰上發出回聲,在霜天寒風中使人有一種淒厲的感覺,隨即,這個聲音問道: “夥計們,把守得好不好?” 另一個聲音回答:“把守得好!” “把守得牢不牢?” “把守得牢!” 這些問答,帶著回聲,像是挑戰一般地沉落到峽谷中來,隊伍中有不少人開始用小聲朝著山寨謾罵,有的恨恨地吐唾沫,有的在輕蔑地嘲笑。前行的過天星嚴厲地小聲命令: “向後傳,不許做聲!” “傳,不許做聲!” 這句話,向前,向後,用低沉而嚴肅的聲音,一個接一個傳了出去。傳到呂世跟前,他也像普通戰士一樣,很習慣地重複一次。於是這一句命令就這樣在他的背後透過大小將領和戰士們的嘴,透過眷屬們的嘴,傳過中軍和老營,迅速地傳向後隊。 霎時間,峽谷裡聽不見一點兒說話聲音,連輕輕的咳嗽聲也沒有了,只有馬蹄聲,腳步聲,槍刀劍戟的碰擊聲,這些聲音,都混入峽谷兩旁無邊無際的松濤聲裡。 走了十幾裡才出了峽谷,接著是望不盡的丘陵地帶。這時人馬已經走了三十多里,天色也漸漸明瞭。再往南去就出了山谷,便進入開闊的清澗河谷。
呂世停住腳步,等待大軍透過,讓一個傳令兵來到身邊,小聲囑咐他道:“你快馬趕奔前面,叮囑大統領小心謹慎,提防埋伏。”井指著前邊七八里遠的一座小山說: “到那座山前停下來,讓前隊休息一下,要是有水,就飲一飲馬。”說畢,他就同緊跟身邊的春蘭登上一處高地,等候著斷後部隊的趙大海。
不大一會,趙大海帶著後隊滾滾而來,遠遠的看見自己的兄弟,趙大海打馬上山,長出一口氣道:“這他們的太壓抑了,好在有驚無險的過來。”
又打量了下左近地形,向呂世建議道:“前面即將進入清澗河谷,便是一馬平川,大軍老營前行通暢,但是後面的追兵還是陰魂不散,更是追行加快,在那裡追兵也將好布展開來,我看這地勢很好,把守了咽喉, 我想你帶著大軍前行,我帶著一部分人馬就在這裡尋一個險要所在堅守,再堵住追兵一段時間,也好為兄弟等保證安全。”
呂世等待趙大海正想說這個問題,趙大海自己一提出,呂世當時大喜,趙大海,慢慢的也在這血火裡鍛煉出來了,成為有遠見,獨立思考獨當一面的將才了,這是呂世最是欣慰的。
於是讚賞道:“哥哥目光遠道,可獨當一面了,兄弟我正是這個想法,只是辛苦了哥哥。”
“說哪裡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