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每一回想到呂世那尷尬的表情,高迎祥的心就舒暢一回。
心情舒暢的高迎祥走過寨牆上一個崗哨,看到那崗哨背對著月亮,面朝著堡內,瞪大了眼睛警惕的執勤。
對於外頭,他們不必擔心,因為他們的安全有呂世擔當,他們主要防備的是內部,新進的兄弟。
看著皎潔的月光,將那將士身影,清晰的投射在寨牆整潔的青磚之上,在這樣的背景裡,那巡哨的兄弟顯得無比高大壯碩,威武異常。
看到這位壯士,高迎祥更加欣喜,這才是我現在的兵,於是,大步上前,狠狠的一拳敲在那崗哨的肩頭,咚的一聲巨響,那崗哨只是上身稍微一晃,然後再次站穩。
“好,好猛士,好兄弟。”高迎祥大聲的讚歎道。然後對跟在身後不遠的親兵大聲喊道:“來人,賞這兄弟酒一壺,熟肉五斤,加錢一貫。”
這樣的賞賜立刻引得左右兄弟羨慕的眼神,雖然那些眼神在黑夜裡看不到,但高迎祥明顯的感覺到了一絲振奮的氣息瀰漫開來。
“拿酒來,我要和我的勇士喝一碗。”親兵聞聽,趕緊跑上來,在身後拿出一個大大的羊皮袋子,那袋子裡是甘肅的青稞酒。
其實,這個裝備,在高迎祥做為一個馬賊的時候,是必備的。
高迎祥好酒,並且海量,遇到友人,喝,遇到敵人,喝,遇到戰陣,喝,反正每一個藉口都可以成為喝酒的藉口,於是,喝出了一個個朋友兄弟,喝出了萬丈雄心,於是,只有蒙古人才隨身不離的羊皮酒囊,就成了高迎祥親衛必不可少的裝備,只是這酒囊要比蒙古漢子的酒囊大的太多。
只是後來起事,生活上有了改變,這粗劣的羊皮酒囊已經不再需要,因為在後帳裡,有柔弱可人的美女,有溫暖舒適的錦裘獸皮,更有無數各地地主豪強珍藏的好酒。
但與呂世一戰,徹底的將他打回了原形,於是,這粗劣的酒囊再次成為高迎祥親兵的必備。
那親兵將酒囊雙手捧給高迎祥,高迎祥接了,掂量了一下,足足有七斤之多,一伸手,解開拴口的皮繩,高高舉起,就著月光,高昂起頭顱,嘴對嘴牛飲起來,咕嘟嘟聲音如牛,喉結上下竄動,晶亮的青稞酒如銀鏈一樣在嘴角淋漓灑下,在月光裡跳動。
那站崗軍漢就那麼死死盯著高迎祥手的酒囊,滿眼貪婪,等高迎祥牛飲一陣之後,拿下酒囊長出一口氣,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咯,看看手的羊皮酒囊已經只剩下一半,抓著酒囊背到身後,笑眯眯的問那個兄弟道:“累不累,還能堅持嗎?”
那漢子大聲回答道:“累。”
要說不累,那是假話,從米脂南下,一刻沒有消停,到了陳家堡要塞,為了取個出其不意,更是連聯營都沒紮下就列隊攻城,一敗塗地,更是連跑幾百裡,就是鐵打的金人也要累垮,沒有十天半月好睡,是絕對恢復不過來的,這是事實,可見這漢子憨直不作假。
“但,跟著大闖王,我堅信會取得一個又一個勝利,所以,雖然累,但累的值得。”
好,軍心恢復啦,軍心可用。
一伸手,將手剩下的半袋子酒遞給那憨直的漢子,“好,既然如此,這半袋子酒給我喝下去。”
那漢子聞聽,當時嚇傻了,半袋子酒足足還有三斤,雖然這青稞酒綿軟度數低,但自己可沒有大闖王的酒量,這要喝下去,那自己還不醉死?那自己的崗哨就不要再站了,隨便脫崗,那要砍頭的。
看這漢子猶豫,高迎祥哼了一聲,威嚴的道:“難道怕啦?”
那漢子一聽大闖王說自己怕了,當時牛勁上來了,一挺胸膛,大聲道:“跟著大闖王南征北戰這許多年,我連死都不怕,還怕球三四斤酒?”
“那為何不接?”高迎祥聲音轉高,大聲質問道。
“我怕喝多了不能執哨,耽誤了大闖王的大事。”
“好,好,好。”高迎祥連說三聲好,大聲的對那漢子道:“你喝了這酒,我便免了你今夜執哨,讓你好好睡一覺,養足了精神,日後繼續殺敵。”
一聽有這樣的好事,不但這兄弟,就連左近兄弟都羨慕的要死,酒,現在不吸引人,睡一覺才是最吸引人的。
那漢子也不說話,接過高迎祥手的酒囊,就那麼一手拄著櫻槍,學著高迎祥的樣子,將酒囊高高舉起,咕嘟嘟一陣牛飲。
不一刻,那袋子青稞酒就見了底,那漢子拿下酒囊,身子一陣搖晃,但還是靠著櫻槍站穩,將酒囊堅定的遞給高迎祥,也不說話。
高迎祥大聲讚一聲好漢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