葦一道:“你能不能小聲一點,別人還以為我們怎麼了呢?”
劉冬只好壓低嗓門道:“那好,你說你說。”
“你叫我說什麼?反正不打東家打西家唄。”
劉冬看了葦一一眼道:“有什麼事那麼難說出口嗎?”
“真沒什麼事。”
“你說老實話,你不是為了我吧?”
“為了你?”
“公司不是反對辦公室戀情嗎?那你也不要壓抑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真的沒什麼事”
“葦一,現在你總可以對我說實話了吧?”
“我覺得你挺好,但也沒達到為你離開公司的程度,我就是突然間幹煩了,
想幹點輕鬆的事”
“既然與我無關,那我正式通知你,梅經理傳達朱總的指示,明天上班時間到
朱總辦公室去一次,他要找你談話。”
“我都不幹了,還有什麼好談的?”
“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知道我這個人是沒什麼原則性的,到時候把朱總
帶到這裡來,大家臉上不好看。”
劉冬走後,葦一覺得自己既然沒有能力連夜換房,乾脆去見朱廣田一面,不信
他還能吃了自己。想定之後,葦一居然一夜無夢。
事情還能壞到哪去呢?
第二天,在朱廣田的辦公室,朱廣田對馮葦一說:“幹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要
走?而且現在貝貝也離不開你了,你到底在想什麼完全可以直截了當地告訴我”
馮葦一當然是無話可說。
朱廣田又道:“好吧,假如你有什麼難言之隱我也就不問了,不過”他停了片刻才冷冰冰說道,“我已經把你跟公司和文竹籤的合同都找出來了,合同期未
滿你是違約,是要付違約金的。年輕人,誰告訴你出來工作是可以想走就走,不用負責任的?”
這個層面的問題葦一真是想都沒想,不禁有些木然。
朱廣田是一個不喜歡口羅嗦的人,他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見葦一仍不開聲,不快道:“我看你還是上班去吧,什麼時候把自己的問題想清楚了再來找我談
我也不希望搞到法院去解決這些問題。另外下班之後去一趟兒童醫院,朱貝貝在內科3號病室。”
整個過程,葦一一句話都沒說便出了朱廣田的辦公室。
至於違約金,葦一當然是拿不出來的,所以他想他也只能忍氣吞聲地幹到合同
期滿,他絕對不會留在這個鬼地方。
(四十一)
回到天都不動產來上班的葦一見到商曉燕時,形同陌路。這一點就連劉冬都看
出來了。
緊接著,便發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這天是一個普通的日子,天
都不動產的職員也都在正常上班。
這時小錢在銷售大廳接待了一位穿著講究神情威嚴的女客戶,女客戶點名要見商曉燕,於是小錢就把曉燕叫到了女客戶面前。僅僅是在幾秒鐘內,女客戶突然揚
起手來,一巴掌打在商曉燕臉上,啪的一聲脆響驚動了大廳裡所有的人,包括馮葦一在內,不過當他認出文竹時,文竹已經在破口大罵,每一句話都很難聽。馮葦一
本能地衝過來,好言相勸地把文竹拉走了。
情況發生得太突然了,誰都沒有思想準備。而且整個公司幾乎沒有人認識文竹,
因為她從來沒以老闆娘的身份在公司出現過。
曉燕顯然是不能繼續上班了,被梅經理指定劉冬陪著她回宿舍休息。一路上,曉燕一言不發,只有劉冬一個人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但不管說什麼,劉冬有一
個意思是叫曉燕立刻給在外面開會的朱廣田打個電話。然而曉燕不肯,只說,他會很快知道的。
估計是梅經理向朱廣田彙報了這件事,朱廣田立刻約見了陸放,大為光火道:
“我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離婚案你到底都做了哪些工作?為什麼文竹會變得
越來越狂妄?為什麼你至今也不能給我提供一個時間表?我現在正式通知你,鑑於
你的表現,我必須撤換你,我會找到一個比你更有能力的律師。”
朱廣田鐵青著臉,在他酒店長包房的套間裡走來走去,情緒很壞。
陸放一直等到朱廣田的火氣全部發出來之後,才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