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都不動產就真的沒救了”
想起自己一拳一腳打下的公司落到這般境地,朱廣田的眼睛溼潤了。
本來,葦一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想不到隔了兩天,葦一便接到文竹的電
話,反過來通知朱廣田上律師樓簽字離婚,不但要孩子的撫養權,還要一大筆贍養
費,而且這一次文竹的態度相當堅決。
葦一當然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朱廣田,而是約了文竹在外面的咖啡廳小坐。
葦一勸道:“不管你們怎麼吵,畢竟還是夫妻,總不能雪上加霜吧。”
文竹咬牙切齒道:“我就是要看著他死以前我總是違心地維護他,維護著這個家,我想顧全的大局是我家的朱貝貝決不能生長在單家家庭可是他這一次
的所做所為真是叫我寒了心!這錢有什麼用啊?慣出了他一身的毛病,到了關鍵的時刻,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賣掉我的公司,為了他自己他恨不得叫所有的人去死
”說到這裡,文竹忍不住滴下淚來。
文竹又道:“你去跟他說,這婚我離定了,省得今後跟他共同承擔債務。”
(五十七)
葦一後來都不知自己說了些什麼,總之是希望這件事不要再鬧下去了,離婚的事也暫緩。文竹眼睛望著窗外,對葦一的話似聽非聽的,其實這些天來,她都是晚上半夜兩點醒來,然後睜著眼睛到天亮。她心裡早就盤算好了,她怎麼會離婚呢?為了朱貝貝她也不會這麼做的,她只是想在這種時候對朱廣田曉以顏色,把他的囂張氣焰給打下去。同時,她這些天徹夜未眠的終於想明白了一個道理:只有讓天都不動產公司徹底垮臺,朱廣田才有可能迴歸家庭。
這是男人的宿命,他們想的是升官發財死老婆,可哪一個是重情義的?一旦成
了落水狗,就老馬識途地回家來了。
葦一到底還年輕,他還以為擺平了這件事跟他的苦口婆心有極大的關係。
這之後的一段時間,天都不動產面臨的困境沒有半點的轉機,公司裡開始走人,
大家都已經看到了黯淡的前景,小錢走了,劉冬也在積極找新東家。一時間公司裡
顯得雞飛狗跳人心惶惶。
一天晚上,葦一幫助貝貝複習完功課,由於貝貝第二天要進行段考,所以葦一
強迫他早睡。待要離開朱家時,葦一又一次被文竹叫住。
在他們慣常談話的後花園,文竹少有的和顏悅色,還親手為葦一倒了杯茶。
葦一說:“文總你不必客氣,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文竹笑道:“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每天忙得沒名堂。”
葦一茫然。
文竹道:“聽說你們公司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你真就沒替自己打算打算?”
“想過,但是我又能怎麼樣呢?”葦一嘆了口氣。
“說句老實話,自打你到我家裡來以後,我一直都在觀察你,我覺得你這個人
還真不錯,有能力,講誠信,凡事肯負責任,這些優點都很難得。”
“謝謝。”
“所以,葦一,我想請你到我們公司來工作。”
葦一愣住了,因為他的確是沒想到。
文竹道:“我們公司現在缺一個稱職的銷售部經理,所以”
葦一的第一反應是朱廣田現在是最困難的時候,他離開他合適嗎?
文竹道:“當然了,如果你要做有情有義之人我也不能攔著你,我知道,朱廣田對你不錯,那你就留在他那兒吧。不過我也請你面對現實,你們公司的情況可真
稱得上樹倒猢猻散,留到最後走不也還是個走嗎?而我那兒的空缺,累是累點,可是工資是你現在的3倍如果我在人才市場招到了新經理,你就是想到我這兒來
也是不可能的”
這件事倒是讓葦一頗費思量,離開了朱家,他便一個人泡吧想事。
他答應文竹的要求不就是幫兇嗎?
然而3倍的工資對他來說不是沒有誘惑的,人生的臺階每一級跳都是機遇,抓不住就永遠在下邊,最後淪為弱勢群體的一員,這對一個男人來說無疑是可怕的。
第二天中午吃工作餐時,劉冬見到葦一,道:“你怎麼跟死了丈母孃似的?”
葦一便把這件事告訴劉冬。
劉冬道:“那你還猶豫什麼?趕、緊、走!”
“你小聲一點行不行?你不是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