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2 / 4)

命的人!阿根!你不要再演戲了!快放開手!”

阿根無力地鬆開了手,往矮几上一坐,兩手插進發林,懊惱萬狀。

“你認出了我,我也早從你說話聲音中認出了你!”河東君輕輕地說,“你還不知道吧,那年你母子星夜逃走後,我幾乎被處死。這些一時也說不完。你母親和你散失後,找你找得好苦。前不久,在萬千湖,你母親的漁船被風浪打碎,她漂在水面,被風浪推進了河汊,就是我們這位大伯救起了她,讓她”河東君未說完,阿根就奔到艙外,“咚”的一聲跪倒在船伯面前,低著頭痛哭起來。

河東君追到艙外,語氣平緩地說:“阿根!你起來,大伯和我們並不要你感恩,我有句話想跟你說,不知你願意聽否?”

阿根直點頭,但他仍跪著不起來,嗚嗚咽咽地說:“你說吧,我願聽。”

“冤有頭,債有主,是誰逼得你遠逃在外,是誰逼得你無家可歸,你就去懲罰誰!這江湖上有不少人也都像我們一樣是無家可歸的行客,他們與你無冤無仇,你怎能為了餬口,不分青紅皂白地去傷害他們!你想過沒有,萬一你截住的漁船是你母親的,在漆黑的夜裡,分辨不清是誰,你手起刀落,殺死了生你養你的親人,你將如何痛悔終生?”河東君說到這裡,嗓子眼哽咽了下,她壓下了辛酸,又繼續說,“你不能這樣下去,我相信貪官、壞人也不會永遠坐在官位上。現在有一批清流,正在提倡改革,吏治總會清明起來的。作為一個大明朝的子民,是與國家的命運連在一起的,總應該做點對百姓有好處的事呀!阿根,你阿媽在陳墓鎮,她時刻都在想念你,去找找她吧!你不能讓她失望啊!”

悲憤和愧疚,像兩根竹鞭,在這個變得粗獷了的男子漢心裡輪番抽打著,他的心要爆裂了!他霍地站起來,大叫一聲:“別說了,阿雲!”一縱身,跳進了黑咕隆咚的湖水裡。

艙內射出的一抹微弱的光亮,剛好射照在他落水的地方,湖水旋起一團浪花後,就再也未看他伸出頭來。他的同夥們一直目睹這場變化,也莫名其妙地跟著跳下湖去。河東君、阿娟幾乎是同時對船伯說:“快!快把船划過去!”

船伯向她們擺了下手說:“幹這營生的淹不死的。他心裡不好受,涼水會讓他好過一點!”

他們一齊望著湖面,湖水顯示出一種平靜。不遠處,好像出現了幾叢浪花,推推湧湧,向黑暗的岸邊奔過去。

他們朝那裡屏息地注視了一會兒,就各自回艙去了。

惟有船伯,卻徘徊在河東君的艙房外,沉重的步履,一下一下重重地落在船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河東君明白,大伯心裡有事,便拉開門,對他說:“大伯,你不舒服?”

他欲言又止,遲疑有頃,“孩子!”他第一次用這樣的稱呼叫河東君。叫過後,彷彿又後悔了,沒有繼續說下去。

河東君倚在門口,望著他,當聽到船伯稱呼她孩子時,她的心臟彷彿突然停止了一個節拍的跳動。多少年過去了,沒有人用過這種慈父般的口吻叫她。這個稱呼對她來說多麼遙遠,又多麼陌生啊!她只感到有種失之久遠的情感在她心中湧動,好像站在她面前的就是她思念已久的父親,她情不自禁地抓住了船伯那結滿老繭、青筋暴跳的手說:“大伯!你有話要對我說?”

船伯點點頭,被湖風吹得開裂了的厚嘴唇抽搐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什麼。好像他在權衡能不能說,也許他想斟酌下詞句,也許他怕說出來自己要失去什麼!

“大伯,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我聽著呢。”

船伯囁嚅了會兒說:“孩子,這過的是什麼日子呀!日夜提心吊膽,要避風浪,又要避歹人!你的一點積蓄,我想也維持不了多長日子了,我想了多日,你應該出嫁呀!不能再這樣漂泊下去了。”他說著從河東君手裡把手抽出來,慈祥地看著她說:“我不忍心看你受罪呀!隨便跟個人,過個安穩日子也比這流浪強啊!”

出嫁,嫁個男人吃飯,過安穩的生活,這是自古至今女子逃脫不了的歸宿,她希望嫁給一個尊重她、愛護她的男人為妻子,可是,世俗的偏見和不公平的命運啊,卻把每一個女人容易得到的“妻子”稱號像月亮樣掛在空中,讓她每天望得到,卻摸不著!可是,她卻不灰心喪氣,對未來還是充滿了希望。她相信她能做命運的主人!所以在任何時候,她都不願輕生,她要活,要活著達到她理想的目的!她信心百倍地認為,只要自己堅定不移地向著自己嚮往的目標去拼搏,就能達到她想達到的目的!她別無他求,只希望在流浪中能結識一位鄙棄世俗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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