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嬰,那你來這裡幹什麼?來幫我?”
於公孺嬰道:“只要你不懷疑我,我會幫你走出這個鬼域的。”
有莘不破冷笑道:“不懷疑你?要是我真的相信你就是於公孺嬰,只怕就一輩子出不去了!滾!滾開!”
於公孺嬰伸手攔住道:“不要再往前了!如果讓你看見墓碑上的名字,會把裡面的人召出來的!”
有莘不破冷笑著不答話,舉刀橫斬,於公孺嬰腳一點,凌空避開。有莘不破刀風一轉,把第二座墳墓的墓碑劈成兩半,墓碑上的迷霧散開,上半截寫著“煉之”,下半截寫著“墓,藐姑射立”。
有莘不破看到“藐姑射”三個字心頭一震,於公孺嬰道:“看見了吧。如果這些完全是你心裡的幻象,這墓碑上的名字你應該很熟悉才對。可是這個煉我估計你並不認得。”
有莘不破冷笑道:“你怎麼知道我不認得!”
於公孺嬰道:“值得藐姑射為之立墳的人,自然不是等閒之輩。以你的性情,這樣的人你要是聽說過,以前不可能沒跟我們說起。”
有莘不破閉上了嘴。雖然他還是竭力地否認,但心裡已經漸漸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真的於公孺嬰了。
於公孺嬰正要說話,那個墳墓突然炸了開來,一個極高大的人坐在泥土紛飛之中。有莘不破掃了一眼,幾乎衝口就要叫出來:“季丹大俠!”
塵埃落定,有莘不破才發現那個人其實長得一點也不像季丹雒明,但不知為什麼,一晃眼之間就會給人以那種錯覺。
於公孺嬰道:“這個叫‘煉’的前輩,只怕和季丹大俠有些淵源吧。”
那個男人睜開眼睛,掃了他們一眼,淡淡道:“擾我長夢的,就是你們兩個小子?”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但有莘不破還是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了過來,逼得他幾乎站立不穩。
於公孺嬰道:“我是有窮饒烏的關門弟子,這位是伊摯前輩的高徒。前輩的大名是煉嗎?和季丹雒明季丹大俠如何稱呼?”
“煉那的確是我的名字。”那男人喃喃道:“至於你說的那幾個人,有點陌生啊。有窮?是后羿的後代麼?”
於公孺嬰道:“那藐姑射前輩和前輩如何稱呼?”
煉道:“他啊那小娃兒已經成了你們的前輩了,那你們是比我小得多的孩子了。”
於公孺嬰和有莘不破臉色都是一變,於公孺嬰道:“前輩可是四大宗派的前輩?可認識申眉壽大人、和妙無方大人麼?”
“自然認識。”煉淡淡道:“小娃兒,我不是四宗傳人,你們不用猜了。嗯,我和洞天派有些關係。藐姑射的功夫,可以說是我代他師父傳的。”
於公孺嬰和有莘不破的呼吸同時一窒,有莘不破道:“那麼,你是季丹大俠的師父了?”
“季丹?藐姑射幫我找到的那個人?”
有莘不破點了點頭。
煉道:“那大概是吧。”他站了起來,看了看周圍的情形,說道:“這裡是是非之界吧?”
有莘不破心中越來越驚駭,眼前這兩個人完全不像幻象,也不像被人操縱的傀儡。難道他們都是真人?
煉道:“你們怎麼不回答?還是說你們也不知道?”
於公孺嬰道:“其實我們也不是很明白。”
煉道:“那也不奇怪,你們小小年紀,不知道也正常。看來這裡應該是心門與鬼門的邊緣,這裡的一切——包括我都是半真半假。”
於公孺嬰道:“那如何走出這個地方呢?”
“走出這個地方?”煉看了他一眼,道:“小子,你應該和我是一樣的吧?你還想走出去?這個地方一消失,我們便回到那個沉寂世界去了。”
於公孺嬰道:“不是我要出去,是我的朋友要出去。”
煉掃了一眼有莘不破,笑道:“原來如此。嗯,大概是讓我們都消失,他就能出去了吧。”
於公孺嬰眉頭一皺,道:“讓我們都消失?這是什麼意思?”
煉笑道:“就是把我們送回去,簡單地說,就是在這裡把我們都殺了。”
有莘不破道:“就這麼簡單?”
煉道:“只怕也沒那麼簡單。”
有莘不破道:“為什麼?”
煉道:“我長眠的時候不喜歡被人吵醒,但既然醒來,也不喜歡隨隨便便被人殺了。要知道,死亡那一刻的滋味並不好受。”
有莘不破道:“不管怎麼樣,我只能請前輩你再難受一次了。”
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