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透過營寨木柵欄的縫隙看著萬馬奔騰的場面,但見北宮伯玉一馬當先,身後都是穿著戎裘的胡人,每一個人的體格都很強壯,與自己營寨裡的漢軍將士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他也看出來了,每個人羌胡騎兵的臉上都帶著一種不屑,就連他們的神情也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似乎不久之後這座營寨裡的東西就是他們的了。
漢軍營寨紮在了東去的官道上,官道兩邊是不太高的丘陵,丘陵上有著一片不太茂密的樹林,樹林裡靜悄悄的,絲毫沒有引起那群羌胡騎兵的興趣。
北宮伯玉賓士到營寨外三里的地方停了下來,先是看了看營寨裡稀鬆的漢軍士兵,又看了看林立的旌旗,兩種景象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冷笑了一聲,淡淡地道:“虛張聲勢而已!給我進攻!”
隨著北宮伯玉的一聲令下,幾百個騎兵率先衝了出去,他們從馬鞍下取下了一根套索,散成一線揮舞在頭上,準備去用套索將環繞寨門的鹿角全部拆除。
寨門的隱秘的弓箭手按照高飛的指示放出了稀稀拉拉的百餘支箭矢,對於天生是馬背上健兒的叛軍來,簡直是沒有一點威脅。幾百個叛軍騎兵迅速用套索拉開了寨門前的鹿角,如此微乎其微的防守讓那些叛軍發出了歡喜的叫喊。
鹿角拆開之後,北宮伯玉隨手抬了起來,身邊的一個騎兵便吹響了嗚咽的號角,號角聲一經響起,身後的那些騎兵便抽出了自己手中的彎刀,一些騎兵更是將箭矢搭在了弓弦上,嗚嚕嚕的發著叫喊,策馬衝向了寨門。
營寨門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大地再次顫抖了起來,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們沒有行動,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叛軍騎兵帶著囂張的氣焰衝殺過來。
一千米,近了!八百米,又近了!五百米,更近了!二百米
“拉!”高飛看準時機,猛然下達了命令,守在寨門前計程車兵也猛然拉動了手中的繩索,前方二百米的土堆裡迅速有一排尖錐型的拒馬被拉的立了起來,衝在最前面的叛軍騎兵措手不及,連人帶馬都硬生生地撞進了堅硬的拒馬裡,鮮血頓時順著拒馬上的一根根木樁流淌下來,將附近的黃土染成了血色。
叛軍的騎兵大吃一驚,萬萬沒有想到剛才撤掉了漢軍的鹿角,居然又碰上了拒馬,後面的騎兵座下戰馬看到前面的一幕都有些受驚,加上騎手都急忙勒住了馬匹的韁繩,除了衝在最前面的百餘個騎兵喪命了以外,其餘的都完好無損的在後面原地打轉。
“不要怕,漢軍就這些伎倆,跳過去,衝進營寨,砍殺寨門,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的鐵蹄的威力!”這點的傷亡北宮伯玉根本不在乎,他的眼中,漢軍已經是走投無路了。
叛軍眾多騎兵聽到了北宮伯玉的叫喊聲後,便策馬向後倒縱了幾步,然後再次調轉馬頭,紛紛“駕”的一聲大喝,便騎著馬用他們高超的騎術使得馬匹凌空躍起,以最快的速度衝過了拒馬,每個人的手中還在揮舞著套索,他們要用這套索套到漢軍營寨的寨門上,然後利用馬匹的力量將寨門和柵欄全部拉毀。
一百米,叛軍騎兵已經近的無法形容了。
“放箭!”高飛看準了時機,立刻大聲喊了出來。
一聲令下,預先埋伏在營寨柵欄後面的弓弩手交替著射出了箭矢,每十個射手瞄準一個叛軍騎兵,射出的箭矢沒有射不中的。
頓時出現的漢軍箭雨讓叛軍騎兵的猝不及防,成片的叛軍騎兵連人帶馬都被射成了刺蝟,倒在了寨門前的沙土地上,在八十米開外形成了一道特殊的鴻溝。這一次叛軍騎兵傷亡慘重,一千多騎兵瞬間便變成了孤魂野鬼。
北宮伯玉沒有氣餒,他不在乎這點的傷亡,揮舞著彎刀在後面大聲地喊著:“給我衝,漢軍就五千人,勝利是屬於我們的!衝啊!”
叛軍騎兵似乎不懼怕死亡,他們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所有的人自便接受著嚴格的訓練,他們不懼怕漢人,相反之下,漢人應該是怕他們的。第二波騎兵隊伍迅速衝了上去,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第六波、第七波緊隨其後,以一千人為梯隊的叛軍騎兵猶如層層波浪般向漢軍營寨衝去,只是這一次他們手中都握著弓箭,而不是套索和彎刀了,他們要用自己手中的箭矢射穿漢軍的營地。
六千叛軍騎兵一下子便湧了上來,弓弩手們初開始還能按部就班的十個人射一個人,但是當叛軍騎兵迅速衝了過來,用他們手中的箭矢射向營中的時候,漢軍的弓弩手們便開始有點慌亂了,幾千弓弩手頓時各自為戰,各自選擇著自己的目標。
箭矢如雨,成千上萬的箭矢在營寨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