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倒是沒有袁術那麼囂張,他見袁術走後,便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裡,就連身體也一動不動,整個人都像個木頭。董卓、曹操、鮑鴻三個人似乎早已經司空見慣了,三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似乎是在看笑話一樣。
表情最為複雜的當是皇甫嵩,他面對下屬的公然抵抗,心裡終究不舒服,但是也無可奈何,畢竟袁氏不好惹,四世三公積累下來的超高名聲使得袁氏的門生故吏遍佈朝野,他得罪不起。對於他來,袁術、劉表二人的隨軍出行,是對他的一種考驗,一個是世家裡養出來的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另一個是流著皇室血統的漢室宗親,兩個人都吃罪不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手不管,可是越是兩不相幫,越引來了袁術、劉表兩人的共同嫉恨。
“孫文臺,你的意思本將明白了,但是本將自由分寸。姑且就這樣吧,你們都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皇甫嵩似乎不願意再多什麼了,隨便了一句話,便將眾人打發了。
“末將等告退!”高飛、孫堅、劉表、董卓、曹操、鮑鴻異口同聲地拜道。
眾人陸續出了營帳,高飛見孫堅不住的嘆氣,便道:“孫將軍,我想皇甫將軍會明白你的意思的,只是”
“文臺兄!”袁術不知道從哪裡走了過來,直接打斷了高飛的話語,朝著孫堅拱了拱手,道,“我在此等候文臺兄多時了,我已經讓人在營中擺下了酒宴,還請文臺兄賞個臉。”
孫堅見袁術誠意相邀,加上剛才在營帳中又幫自己過話,便拱手道:“既然是袁將軍的美意,那孫某就卻之不恭了。只是不知道高將軍能否一起”
“高將軍?哪個高將軍?”袁術揣著明白裝糊塗,四顧茫然地看了看,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高飛的身上,冷笑一聲道,“哦,原來文臺兄的是都鄉侯啊,我只讓人準備了文臺兄一人的酒菜既然是文臺兄的朋友,那就一起來吧,我也想和威震涼州,一路逃跑的高將軍敘敘,看看高將軍到底有什麼高招,居然能在叛軍的眼皮子底下跑的那麼快,居然連冀城這樣的城池都不要了!”
高飛聽到袁術的這種口氣,心裡十分不爽,當即道:“既然袁將軍只宴請了孫將軍一人,那我也就不去湊熱鬧了,袁將軍、孫將軍,就此告辭!”
完這句話,高飛便轉身走了,頭也不回。剛走過一個營帳,便聽見背後有人喊道:“子羽賢弟為何走的如此匆忙?”
回過頭,高飛看見了曹操,董卓一前一後走了過來,但是他正在氣頭上,便冷冷地道:“孟德兄喚我何事?”
曹操走到了高飛的身邊,呵呵笑了笑,道:“子羽賢弟不必為剛才的事情煩惱,袁公路就是那樣的人,既然賢弟來到了這裡,那我就應該盡上地主之宜,我準備宴請”
“曹孟德,我聽你的營寨昨夜被叛軍偷襲的很厲害,到現在都有些許傷兵沒有得到撫卹,營寨更有多處破損之處,你不加強一下防範,倒有心思在這裡閒聊起來了?”後面的董卓跟了上來,聽到曹操的話語之後,便冷笑著打斷了曹操的話語。
曹操也不生氣,轉身拱手道:“原來是董大人啊,不知道有何見教?”
董卓走到高飛身邊,一把攬住了高飛的肩膀,笑著對曹操道:“曹孟德,我和高將軍都是同鄉,已經好久不見了,此次見面自當歡飲一番,你還是去修營寨吧,等修完了營寨,再宴請高將軍不遲,你呢?”
曹操嘿嘿笑了笑,躬身道:“董大人的極是,那在下就去修營寨了,董大人和高將軍慢慢聊。”
高飛整個人都顯得很沉著,進入了這樣一個勾心鬥角的團體裡,他不謹慎點處事不行。但是他弄不清楚董卓為何要宴請他,他對董卓,以及董卓對他,兩個人之間在他看來並無什麼交情,在陳倉的那段時間裡,他也是避而不見,因為董卓這個人總是給他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和他待在一起渾身不自在。
董卓見曹操走遠了,便鬆開了高飛,一改往常囂張跋扈的氣焰,反而對高飛客客氣氣的拱起了手,一臉笑意的道:“高將軍遠道而來,董某有失遠迎。咱們陳倉一別,也好久不見了,如今閒來無事,不如就請高將軍到我的營寨裡喝上一杯薄酒吧!”
這世界真奇妙,黃鼠狼居然給雞拜年了。
“居心叵測!”高飛的心裡只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董卓,他也想弄清楚董卓到底在想些什麼,又為何宴請他,如此巨大的反差讓他覺得十分的蹊蹺。
於是,高飛笑著拱手道:“既然是董大人的盛情邀請,那在下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董卓突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