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漢帝國立國不過數年,根基很淺,雖然平日裡很有些生意往來,但卻一直都沒有和日本國建立正式的官方聯絡,實際上這個時代大多數中國人對日本人都印象很差,這裡主要是因為承襲了明朝時期外交傳統,其實這幾百年來中日兩國的關係都是比較緊張,從元朝忽必烈時代開始,兩國就發生過大規模戰爭,沒安歇幾年,江南沿海又鬧起了倭寇,爾後萬曆年間豐臣秀吉悍然出兵朝鮮,日、明兩國在朝鮮半島打得不可開交,雙方均是傷亡慘重,故而仇怨很深,直到百多年後的今天,一提起這個東邊的島國,廣大士林猶自耿耿於懷。
吉良義央的感覺很敏銳,剛剛登陸他就立即發現了這一點,在進京的路上,他發現除了陪同自己的兩位官員之外,包括護送保衛的漢軍官兵,大部分中國人都不願意和他在一個桌子上吃飯,甚至都不情願和他說話,而且驛站歇息時,一聽說這邊來了個“倭寇”,往來的其他官吏居然象看猩猩一樣遠遠圍觀,背後還指點叫罵,令他很是不快。
因為皇帝剛剛登基,大部分禮部官員還以為這位日本使者是來例行祝賀的,所以雙方稍稍接觸了一下就報了上去,每隔幾天林風就宣佈接見。
“日本國使臣、徵夷大將軍德川綱吉大樣麾下高家吉良上野介義央,拜見大漢國皇帝陛下,”出乎林風的意料,吉良義央的漢語說得很好,而且很有點蘇州風味,聽起來又甜又圓。按照中國傳統的禮制,他規規矩矩的三跪九叩,“日本國靈元天皇陛下、德川綱吉大樣謹祝漢國皇帝陛下安康!”
林風看心情很好,抬抬手命他起身,“吉良卿路上辛苦了,哦,對了,剛才你說你是那個那個什麼官職?!”
“啟稟陛下,外臣的官職是幕府高家!”吉良義央躬著身子,恭敬的道,見林風有些疑惑,他解釋道,“陛下明鑑,這是敝國官制,與貴國之禮部尚書大體相似!”
“哦?!”林風點點頭,訝然道,“這麼說吉良卿倒也是幕府的高官嘛!難怪漢語說得這麼好。”
“陛下過譽,臣汗顏!”吉良義央稍稍欠身,再次躬身遜謝道,“因臣頗通禮儀,得將軍錯愛,委為幕府高家,實良弼之委犬馬也,唐土之學博大精深,臣不過稍觸皮毛,今得陛下讚譽,臣不勝惶恐!”
吉良義央出身名門,母親是德川幕府上代大老酒井忠勝的侄女,父親吉良義冬深愛漢學,因而他從小就接受嚴格的漢學教育,可謂熟讀經史,和中國本土的儒生沒有什麼區別,而僅從古漢語文學這方面考究的話,林風和他簡直不在一個級別上。
“卿太自謙了!”林風笑道,“你這次來,恐怕不是單單是來祝賀朕登基的吧?!”
“陛下明鑑,外臣此來,一是為祝陛下登基,二則是有些繁瑣小事,請大漢給予通融方便!”
這話說得有趣,什麼叫“通融方便”?!林風差點笑出聲來,“看來還挺麻煩,好罷,反正不急,你一件一件說。”
“是,謝陛下垂顧!”吉良義央深深鞠躬,“啟稟大漢皇帝陛下:第一件事情,臣斗膽煩請陛下命貴國的海軍將軍大人歸還我國重寶童子切安綱”
“什麼什麼?!”林風大吃一驚,打斷了他的話,愕然問道,“那個什麼切什麼的?!”
“童子切安綱!”
“哦?!這個”林風左右四顧,旁邊陪同的幾名禮部官員都是一連茫然,他轉頭道,“童子切什麼,到底是什麼東西?!”
“回稟陛下,童子切安綱是一把寶刀,乃我國前輩英傑賴朝源佩刀,因斬鬼神酒吞童子得名,至而今,為日本國鎮國之寶!”
林風恍然,“明白了——但是,朕從來沒見過啊?!”說到這裡,他忽然省起,“你剛才說是朕的海軍將軍拿了?!”
“正是!”吉良義央點頭道,“陛下,去年二月初,德川綱吉大樣之第二子應薩摩藩之約赴會,佩戴的就是這把寶刀,卻不料路上遭忍賊所竊,敝國多方查訪,得知此刀被忍賊轉賣於海賊,多方流轉之後,最終卻為被貴國海軍大將楊海生將軍那個‘截獲’於琉球,故臣想請皇帝陛下賜還!”
這幾年來,隨著林漢帝國國力的提升,大漢海軍的活動越來越頻繁,勢力範圍亦隨之擴大,兩支海軍艦隊經過不斷擴充,隱隱然成為東亞霸主,幾乎都快蓋過了臺灣艦隊的風頭。而楊海生艦隊原來還常常在海上打家劫舍,而現在闊氣之後,搖身一變成為帝國海軍,耀武揚威的到處圈地,琉球群島亦是其中之一。
早在兩年前,海軍就倚仗武力驅除了盤踞琉球的島津倭寇,正式設立了軍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