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抓緊時間喝湯吃飯,整頓槍械火炮,天一亮就馬上列隊出營,”林風臉上浮起一絲病態的豔紅,惡狠狠地道,“老子要和他決一死戰!!”
兩名大將面面相覷,無奈的相視苦笑。他們的部隊血戰經夜,實在是疲憊不堪,而今主公卻又要逼著他們強行出戰,真是有些不可理喻。不過此刻見林風下定決心,軍令之下沒有半分轉圜的餘地,卻也只能服從命令。
待兩人漸漸遠去,林風方才轉過身來,對汪士榮溫言道,“紀雲,你雖然足智多謀,卻也還是不能明白,”他眯著眼睛,越過汪士榮的肩膀,遠遠的朝前眺望,口中喃喃道,“葛爾丹要跑了,咱們就算拼上老命,也得給他留個紀念,我什麼本事都可以沒有,卻唯獨不能沒有魄力啊!!”
片刻之間,近衛騎二軍就已經整頓完畢,火把一個接一個的點燃,瞬間將整座大營照得透亮,直到這個時候,林風等人方才看清,最前的營壘早已在激戰中打成一片廢墟,無數具形狀慘烈的屍骸在營壘下反覆堆積,竟然築成了一道高高的屍牆,泥濘遍地,殷紅的血液合著泥水滿地流淌,火光搖曳之中,一群又一群的民夫推著小車,象搬石頭一般拆卸著這道“屍牆”,頭顱、軀幹、胳膊、大腿好像是一些毫無疑義的貨物,被民夫們漠然的甩到車上,卸到一邊。
趙應奎一聲令下,大營之中頓時群馬長嘶,盔甲鏗鏘,兵刃胡亂的相互撞擊,八千鐵騎浩浩蕩蕩的從營壘奔出,一條長長的火龍徑自朝遠方延伸,戰馬緩慢的加速,不一會便萬馬賓士,鐵蹄激盪,震得大地慄慄發抖。
“轟隆”數聲巨響,後方炮臺驟然齊射,一排火流掠過天際,呼嘯著撲向遠方,為大軍指示著進攻方向,同時也向對面的敵軍示威宣戰。
見漢軍大舉出擊,遠遠警戒的蒙軍小隊立即驚慌失聰的大聲呼喊起來,牛角號一波接一波地朝後延伸,頃刻之間,原本空寂的原野上沸騰起來,對面的蒙古大營火光大作,人喊馬嘶亂成一團,數十面牛皮大鼓毫無秩序的胡亂敲擊,無數士兵慌慌張張的跳上戰馬,在軍官和部落頭人的呵斥下跳上戰馬,亂糟糟的一邊整頓隊形,一邊出營迎戰。
與第六軍鐵騎一樣,趙應奎亦是衝鋒在前,仰望著對面亂哄哄的敵軍大營,高速賓士之中,他展現了超人一等的精良騎術,純以雙腿控馬,踏著馬鞍直起身體,用僅存的一支手臂端著單筒望遠鏡,觀察著對面的敵軍陣形,看得片刻,眼見即將接戰,他隨手甩開望遠鏡,“噌”的一聲抽出長刀,挽了一個漂亮的刀花,嘶聲大叫道,“弟兄們!!活捉葛爾丹!!!”
“活捉葛爾丹!!”八千鐵騎奮然呼應,大力鞭策著興奮的戰馬,後排馬刀平舉,前排擎弓在手,引弓如月。
“射!!——”
幾乎是同一時間,漢、蒙兩軍同時射出滿天箭矢,鋒銳的箭簇在空中淒厲呼嘯,隨即錯身而過,將大片士兵釘死在馬背之上,一呼一吸之間,兩支鐵騎迎頭相撞,沉重的肌肉撞擊沉悶無比,竟遠遠傳到數里之外,盪出無窮回聲,而此聲未歇,兵刃和甲冑的撞擊聲轟然大作,將那一陣回聲淹得無影無蹤,戰馬嘶聲悲鳴,嗚咽著、咆哮著互相撕咬撞擊,千萬人大聲喝罵,紅著眼睛互相砍殺,頃刻之間,兩支大軍已經殺成一團,在寬闊的平原裡糾纏苦戰。
此刻晨曦微薄,天際遙遙泛出一絲魚肚白,大地上火把累累,對映得廣大原野忽明忽暗,戰場之上人影憧憧,人人面色猙獰,如同大群大群的鬼魅。蒙古大軍人數眾多倚營而戰,後方轅門之中喊聲未絕,一隊又一隊的蒙古騎兵在慌亂之中勉強整頓好隊形,不斷的投入戰場,令漢軍壓力背增,遲遲不能衝透蒙古軍的整型,也不能擺脫敵軍的糾纏,趁著廝殺間隙,趙應奎在一眾親兵的衛護下,勉強直起身體左右四顧,眼見敵軍越殺越多,急忙高舉長刀,厲聲狂呼道,“轉向!!弟兄們轉向!!隨我殺出去!!”
數百名親衛大聲傳令,登時響徹整個戰場,趙應奎猛勒韁繩,戰馬狂嘶,前提揚起,滴溜溜的原地掉頭,猛地的朝左邊衝去,疾風撲面,一箭飛臨面門,趙應奎大駭之下仰身避讓,趁著這時,數名蒙古鐵騎狂喝亂叫,竟已逼至身前,未及直起身軀,趙良棟斜揮馬刀,登時將一匹戰馬的腦袋砍了下來,藉著前衝之力,反手一刀,又將那名騎兵斬為兩截,鮮血狂噴,凌亂的內臟濺了他一頭一臉,一息之間,側後的親衛立即趕到,將另外數名敵兵亂刀砍死。
百忙之中,趙應奎一抹臉上的內臟,朝身後望去,之間自己的部隊大多被敵軍纏住,這支反應迅速、率先迎戰的蒙古騎兵騎射嫻熟,驍勇非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