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然打了敗仗逃命,那怎麼會怎麼拽,在科爾沁的地頭上鬧事?!”林風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皺眉道,“沒了地盤、沒了實力,那還起什麼哄來著?!”
“主公有所不知,此事絕非土謝圖所願,”汪士榮苦笑一聲,拱手道,“主公明鑑,那土謝圖與科爾沁明為結盟,實為歸附,土謝圖原本是蒙古諸部的一方豪雄,麾下部眾極多,僅騎兵就有五、六萬餘人,但自從戰敗西逃之後,一路死傷潰散,得到綏遠的時候就只剩下六萬餘部眾,兵亦不過一萬出頭,於是不得不託庇在科爾沁之下,這次所謂‘內訌’,實為布林亞格瑪意圖吞併!!”
原來如此,林風點點頭,旋即問道,“土謝圖部威震草原百餘年,當年也算得上是一方老大,名氣可不小吧?!這回雖然一時落難,可也不是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這個布林亞格瑪還真是有種,也不怕別人說他不講江湖道義,”他嘿嘿一笑,“他是怎麼幹的?!”
“回稟主公,土謝圖東逃科爾沁之後,科爾沁汗王布林亞格瑪將其安置在賽因三達、鴻厘寺、四子河一帶,起初的時候,還是非常客氣,除了劃出大片草場與牧外,去年落雪時還送了土謝圖三十多萬頭牛羊助其過冬,而其後生變,是今年年初的時候!”
“哦,說下去!!”
“是,”汪士榮微微躬身,“去年冬天,蒙古大寒,降雪盈尺,冰封之期亦比往年更長了兩旬,除卻牛羊多死外,又發了狼災,諸部恐慌,科爾沁和準葛爾分別領頭,教各部落組成聯軍一起追獵狼群,所以這個戰事就停了下來,因為去年天寒的干係,草原各部俱俱缺糧,葛爾丹就順勢南下中原,在中原劫掠補充,如此一來,原本兵壓科爾沁的準葛爾鐵騎大都撤還,布林亞格瑪的邊境上的壓力自然就小了許多!”
這些事情林風自然心中有數,漢軍與科爾沁的“盟約”到底是怎麼回事,天地下的人都知道。去年準葛爾和科爾沁在草原上打得昏天黑地的時候,科爾沁曾一連派出數十個使者,請求“盟友發兵援助”,可北京城裡的諸位大老個個高深莫測,戰馬黃金照收不誤,但說起出兵就哼哼哈哈推三阻四,想來布林亞格瑪肯定是壓了一肚子火,而今年冬天準葛爾南下,漢軍西征討伐,這個外交局面忽然又一下反了過來,去年盛氣凌人的漢軍朝廷立馬轉過臉來,卑躬屈膝的討好布林亞格瑪,請求科爾沁部派出軍隊,呼應漢軍的軍事行動,理所當然的,布林亞格瑪王爺忽然之間也發現了自己的部落面臨巨大的內政壓力,缺糧、缺草、缺大炮、缺鹽缺茶缺布匹,甚至連茶几椅子傢俱都缺,總而言之在這些危機沒有解決之前,出兵是萬萬不能的,所以漢軍的使者每次都是乘興而去,掃興而歸。
想到這裡,林風不禁搖頭苦笑,“難怪、難怪,這個老傢伙可真會找時候,果然老奸巨猾!”
汪士榮微笑著附和道,“正是如此”他忽然露出一個曖昧的表情,“主公可知,去年科爾沁除了打仗之外,還發生了一件大事!”
“哦?!”林風吃了一驚,“大事?!什麼大事?!”
“去年夏初,布林亞格瑪汗王的王妃患了風寒,醫治無效,故而亡故了!”
林風一怔,斜著眼睛看著汪士榮,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口中隨口問道,“這個王妃很漂亮麼?!不是滿人的格格什麼罷?難道又是‘衝冠一怒為紅顏’之類狗皮倒灶?!”
“這個王妃倒是正宗的蒙古人,和滿人拉不上什麼干係,至於容貌如何,微臣倒也不知道,不過既然身為王妃,想來幾十年前應該是個美人吧?!”汪士榮忍不住笑道,“這個王妃歸天之時,已經五十有四了!!”
林風愕然,啞然失笑道,“我說紀雲,你開什麼玩笑?!這老孃們死了不正常得很?!他媽的都五、六十歲了還不死,難道還想活個幾百歲?!”
“主公恕罪,微臣所言,意不在此,”汪士榮微微一笑,話鋒一轉,“主公有所不知,土謝圖臺吉圖門烏熱膝下有一子一女,兒子且不說他,這個女兒可不簡單”他嘿嘿一笑,“嘿嘿,土謝圖的公主名叫寶日龍梅,在大草原上可是大大地有名,人稱‘草原百靈’,既能歌善舞,又會騎馬射箭,英姿颯爽不讓鬚眉,是草原上有名的美人兒,圖門烏熱對她極是寵愛,視為掌上明珠”
林風這才反應過來,失聲道,“你的意思是?!難道布林亞格瑪這老小子想讓她續絃?!”
“主公聖明!!”
“喲呵,這老傢伙還真是人老心不老,那話怎麼說來著,‘一樹梨花壓海棠’是吧?!嘖嘖”林風忍俊不住,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