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教訓得是,卑職有愧職守,請主公賜罪!”
“算了,我也懶得說了,反正你們以後記得就是,”林風擺擺手,話鋒一轉,“今天叫大家來,就是說說這個遼陽的事——老實說吧,按現在咱們的實力來說,遼陽城充其量不過幾千守軍,打下來是決計沒有問題的,不過根據此次戰役的戰略意圖,我軍必須趕在八旗圍攻雅克薩的主力回援之前兵臨瀋陽城下,所以不能夠在這裡浪費時間,而且更加不能有重大損失——”說到這裡,他左右四顧,“諸位愛卿,你們有什麼好法子沒有?!”
“”
“好罷,我就知道要冷場,看來咱們的將軍臉皮挺薄的,嘿嘿”林風笑嘻嘻的道,轉頭對著瑞克,“瑞克將軍,這裡除了我就你軍銜最高了,難道你認為你可以保持緘默?!”
“國王陛下,作為一名職業軍人,我不得不提醒您——千萬勿要對戰爭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象這樣對防禦堅固的堡壘發起攻擊,不付出一定的代價是不可能的,羅漫悌克是吟遊詩人的事情,而不屬於我們軍人,”瑞克騰的站起,大踏步走到軍帳後的地圖前,指著遼陽城地輿圖,神色肅然,“陛下、諸位軍官先生,根據我的觀察,這個城堡呈正四方形,就地形來看,最適宜攻擊的突破口在它的西門,這裡城外有幾個小丘陵,而且臨近城牆的地方相當平坦,即適合炮兵部隊集中射擊提供攻擊掩護,又適合陣型展開,而且士兵們從上往下突擊,也可以節省體力——所以我認為,我軍應當把那些重型前裝加農炮集中於西門外的丘陵上,讓城牆塌陷之後,命令士兵以營為單位進行梯次衝擊,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認為只要陛下願意付出三千人左右的傷亡,我軍就能奪取遼陽城的城防!”
“三千人?!”林風嚇了一跳,呆呆的道,“瑞克先生,莫非您在開玩笑?”他苦笑搖頭,“這個本錢太大了,戰役才剛剛開始,我虧不起。”
“當然,我是作悲觀的估計,實際上可能只要一至兩千多傷亡,我軍就可以取得突破,”瑞克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在他的經驗中,打仗都是硬碰硬,很少想過什麼投機取巧的事情,“但是敵人作如何反應,還需要觀察,據我所知,‘我們中國’的城市都很複雜,若是對方的將軍們收縮兵力,號召居民發動巷戰,可能還會有更激烈的戰鬥!”
“巷戰之說幾無可能,”一旁沉默的慕天顏突然開口,接過了瑞克的話題,他起身對瑞克行禮以示謙遜,“瑞克大人有所不知,遼東的城池多位原木板房,且城內狹窄民居緊湊,若敵軍在城破後依然負隅頑抗,我軍大可四面縱火——如今秋高物燥,且有大風助勢,只消數個時辰,我軍就能將敵軍全數焚滅!”
瑞克嚇了一跳,愣了半晌,忽然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怒容滿面,暴跳如雷道,“慕上校,你在說些什麼?——難道為了勝利,我們就要殺死這麼多平民麼?!”他揮舞著手臂,憤怒的道,“我——大漢國王陛下的騎士——陸軍少將瑞克?拉歇爾,堅決反對這項針對平民的軍事行動,以上帝的名義,先生們,我們是職業軍人,不是骯髒邪惡的劊子手!!!”
慕天顏大吃一驚,轉過頭去和身邊諸將面面相覷,瑞克這麼激烈的反應,確實讓他有些猝不及防,瑞克大人今天真是有點莫名其妙,這種事情每本史書上都歷歷有據,從古到今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自己何錯之有?不過奈何瑞克官階較高,他只得拱手苦笑道,“瑞克軍門教訓得是,末將莽撞了!”
瑞克面色稍緩,擺擺手道,“上校先生,我必須提醒您:別的將軍怎麼做我無權干涉,但我們近衛軍是不可能執行這種卑劣的任務——除非我被陛下撤換,所以,您作為我的參謀長,應該正視這個準則。”他神色嚴肅,鄭重的道,“我們近衛軍是大漢國最優秀的軍隊,每一名軍官都應該是忠誠、正直的騎士,我希望我和我的部下都能珍惜這個榮譽!”
慕天顏狼狽不堪,無奈下,只得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林風。
看著神情激憤的瑞克,林風忽然感覺非常可笑,本來以為這個人當過奴隸販子和走私商,應該是個圓滑的傢伙才對,想不到居然還有這麼堂佶科德的觀念,真是有趣,難怪他當年敢幹掉自己的貴族上司。此刻見慕天顏窘迫,林風也不得不打個圓場,“當然,我也認為這種作戰方式是不可取的,瑞克將軍,慕上校作為參謀長,僅僅是從自己的職責出發、從純軍事角度來考慮這個問題,我想你是有些誤會他了!”
氣氛尷尬,林風捏了捏鼻子,面對著慕天顏,轉移話題道,“參謀長,那個姚啟聖有沒有可能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