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把猶自衝動不已的老婆拉了回來,此刻被圍在中央的大漢們也停止了打鬥的,你眼望我眼,猶自遲疑不決,而當衛兵們紛紛撕下了套在外面的便服,露出內裡的近衛軍服之後,一眾大漢終於紛紛放棄了抵抗,任憑侍衛們紛紛按倒。
把場面收拾乾淨之後,承天府的衙役們終於姍姍來遲,林風也懶得和他們多說,大步走進大都的那間酒樓,命令衛兵把老闆帶上來問話。
“他們這是怎麼回事?!”林風徑直走道大廳上首,隨意拉了把椅子落座,吳應珂滿臉嘲諷,也在他旁邊坐了下來,“老闆,我也不跟你羅唆了,我就是漢王,今天算你小子走運,這些王八蛋砸了你的店子,本王決計會給你一個公道!”
“啊草民王八斤參見漢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
“行了行了,我說王八那個斤,我剛才看這票王八蛋在這肆無忌憚,老百姓好像也不大害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轉眼,忽然發現這個老闆滿臉猶豫,遲遲疑疑的樣子,林風一拍桌子,“王八斤,你聽好了,今天你要是說得不地道,那就是欺君,別怪本王抄你的家、滅你的門!”
王八斤原本就是滿頭大汗,這會聽見這麼可怕的恐嚇,禁不住膝蓋一軟,癱軟跪倒,顫聲道,“回稟大、大王,他們他們是”
林風不耐,隨手抄過桌上的半壺殘酒,仍給王八斤,“你喝點,慢慢說!”
王八斤顫著身子,喝了幾大口燒酒,漸漸鎮定下來,說話也流利了許多,只見他愁眉苦臉,“不敢欺瞞殿下,這兩家人一個是晉徽商會的護院,一個是咱們大漢的軍戶子弟,我聽說他們兩邊老是在生意做,這幾個月來經常打架,咱們老百姓已經見怪不怪了”他抬起頭來偷偷瞥了一眼,勉強堆出一絲諛笑,“其實咱們大漢衙門還是很替咱們百姓作主了,以前他們打壞了東西總是不管,但是後來承天府的老爺發話了,凡事打壞咱們的物件都得照價賠償,所以日子長了,咱們也不太害怕了!”
這時一個漢軍官員已經聞風趕到,此刻滿臉冷汗,戰戰兢兢的侍衛後面發愣,居然沒有過來參見。
“你是承天府府尹吧?叫什麼來著”林風一眼瞥見,卻忽然忘記了他的名字。
“卑職承天府府尹段天德參見主公!”見林風主動點名,段天德反而鎮定了些,小心翼翼的伏地請安。
“剛才這個王八斤說的是真的吧?!”
“”
“這麼說就是真的了,嘖嘖,你那邊的意思就是隻要不給其他百姓添麻煩,這些王八蛋當街打架鬥毆,你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臣微臣罪該萬死!請主公賜罪!”段天德呆了一呆,隨即滿臉苦笑,居然就這麼自承罪名,不做任何辯解。
“恩?!”見他如此爽快,林風反而感到非常奇怪,真是有些反常哪,“段愛卿別這麼委屈,來來來,起來吧,坐這邊!——給本王說說,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玄虛。”
“謝主公賜座!”段天德側著身子,挨著凳子邊坐下,拱手道,“主公英明,此事確實有些內情,卑職有什麼真是很為難,”見林風有些疑惑,他解釋道,“大王有所不知,根據咱們大漢王府新的商稅法令,這個商人現在可不像以前那樣祖傳子繼,只要在咱們衙門報備一下,那就是人人都可以開張,所以現在北京城裡大夥都在搶鋪子、搶貨源、搶生意,故此糾紛多如牛毛,老成的百姓大都給衙門遞狀子,若是有耐心的話,等上七八個月左右也就判得下來,但那些咳、咳,那些靠山硬朗的商人,往往等不得這麼久,於是他們就”
“唉,我說小段哪,聖人說做官要有風骨,你怎麼能就怕他們有靠山呢?”林風出人意料的沒有發脾氣,笑嘻嘻的調侃道,“這不還有本王給你們做主麼?!”
“主公,這裡倒也不是卑職怕得罪了上官,委實是現在咱們大漢的法令有些不全,執行起來有些衝突”段天德苦笑道,“遵照李相爺的命令,現在咱們衙門裡行的是前明的律令,雖然在這個商事上改了許多,但很多案件錯綜複雜,並非旦夕可以解決,卑職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好!”
林風心下了然,前明的法律對商人苛酷非常,現在一下子改確實難度不小,而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林風這邊行使的是鼓勵工商的政策,所以這些官員即使參照四書五經的春秋禮法來裁決也是相當為難的,而且除了這些法律硬體上的原因之外,很多商人現在都已經朝開始朝政府方面滲透,或者漢軍的官宦子弟在朝商界那塊滲透,分割起來真的是非常麻煩,若要真正的公正執法,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