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林風苦笑著揮了揮手,無奈的道,“晉卿,本王也不想和這幫小人糾葛,可奈何當初曾經當眾許了他們,所謂‘君無戲言’,難道此刻食言而肥?”他凝視著李光地,“此事關於本王的威信,關乎我大漢官府的名聲,難道晉卿有什麼好辦法麼?!”
李光地呆了一呆,躊躇半晌,卻也想不出什麼道理來反駁。
“不過這幫小人現在太過囂張,教訓還是要教訓的!”林風想了想,“以後若是再有人敢尋釁滋事,擾亂綱常,那該打就打、該殺就殺——此事你看著辦,本王在後面支援你!!”
李光地大喜過望,一躬到底,“多謝主公!”忽然省起,皺著眉頭,指著猶自跪在那邊的胡明仁道,“那此人如此處置?!”
“胡明仁!”林風轉身大喝,後者急忙一骨碌趴倒在地,連連叩頭,“你霸佔地產、逼死人命,實在是罪無可赦——不過念你忠於王事,其心可嘉,死罪就免了,不過不追究也不行,不然大漢律法亦將蕩然無存”林風想了想,“這樣罷,本王判你四十大板,罰銀兩萬,另外那些被你欺負的苦主,你也得賠償人家孤寡的安身立命錢——如此,你服不服?!”
胡明仁如蒙大赦,連連頌道,“謝王爺寬赦、謝王爺寬赦”
林風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這個笨蛋,轉臉對著神色不忿的李光地,悄聲道,“晉卿,火器軍械乃我軍命脈所在,你身居高位,凡事得顧全大局才好!”
李光地冷冷的瞪了胡明仁半晌,方才轉過身來,低聲應命道,“微臣理會得!”
第八節
賠著笑臉禮賢下士氣度謙和的送走了李光地,林風立即苦下臉來,開始從全盤角度思考這件事情,現在事情比他想象中的似乎更為麻煩,剛才李光地的意見代表了整個文官體系的意見,而在這之前,出於政府財政方面的考慮,他們在重商政策上是一直和林風保持一致的,現在忽然跳出來猛烈抨擊這項政策,那就說明目前的情況確實已經非常嚴峻了。
從政治角度來講,象這種在和平環境下進行的內部改革,其實就是一種激進與保守的妥協過程,而這個改革是否真正能夠取得成功,除了從經濟增長角度來衡量之外,維持社會秩序的穩定、或者保持社會的平穩過渡也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驗證標準,可以想象,如果因為這個鼓勵工商的政策而引發漢軍軍事集團的內部分裂,或者將自己統治下的保守派推出自己的陣營,無論哪一條,都是林風絕對不可能接受的。
其實在林風的心目中,他之所以採取這項政策,主要是為了自己那幾萬軍隊考慮的,然後順便讓中國早點踏上近代化道路,儘管在軍事上不是很行,但後勤這個基本概念還是有的,火藥時代的軍隊消耗自然與冷兵器部隊不可同日而語,而與之相配套的則必須得有相應社會生產力滿足,而現在做起來,似乎自己有點想當然了。
想來想去不得要領,林風無奈,只得派人去把汪士榮找來。外面的真實情形林風心中也沒有什麼概念,還是派人做一番調查才好。
汪士榮這次並沒有給林風出什麼好主意,實際上軍方作為這個重商政策的受益人,立場也實在是有些尷尬,汪士榮作為一個傳統的儒家士子,在這個時候內心真是矛盾非常,如果按照他自己的價值觀來判斷的話,這個離經叛道的搞法大錯特錯,簡直和自己的政治理念背道而馳,不過無奈的是,腦袋總是由屁股所決定的,他作為一名高階軍官,身為“大漢軍械糧秣統計局”最高長官,對於軍隊的裝備以及後勤狀況一清二楚,這裡面的輕重還是掂量得出,所以他這次在林風面前極為罕見的採取了“少說話、多做事”的策略。(注)
特務系統這種不偏不倚的態度使得調查報告相當翔實,而當林風逐一披閱這一大堆案卷之後不由自主的大吃一驚,因為這個結果確實是太過驚人。
這份報告的口吻很冷靜,完全完全以第三人的姿態來看待目前的局勢,其中特別列舉了數樁大案來進行說明,而其中最令林風惱火的就是一樁關於北京“懷仁堂”的刑事案件。
這件事情說來還與漢軍方面的軍事採購大有關係,因為軍事改革的原因,現在漢軍的各支部隊都在總參謀部的統籌下建立了“郎中營”編制,作為野戰醫院獨立存在,於是針對這個機關的建立,政府方面需要採購大批的醫療器械以及藥品,而北京懷仁堂作為一個聲名遐邇的老字號,當然是其中首選,但可惜的是,還有另外一批人在打這筆生意的主意,當然這批人不可能在正當的商業競爭上取得勝利,於是在某一天晚上,懷仁堂這一代的當家人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