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錯頗多,但對朕,也還算頗為照顧了!”
這句話可不好介面,不然就是指著自己這邊的大行皇帝了,楊守安悶了半天,好容易積攢起來的一些感情話都被壓了下去,苦笑道,“若是先皇知漢、周有如今一日,真不知該做如何是想?!!”
“什麼想?!”林風倒不是很在乎,“該怎麼想還不是怎麼想?!剛才朕一見面就說了,打仗歸打仗,親戚歸親戚,這可是兩碼事,沒法扯——老實說罷,就算岳父大人這會還活著,咱們翁婿兩個該捅刀子還是得捅刀子,該轟大炮還是得轟大炮,這種事情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親生爹孃那也沒辦法啊!!”
楊守安臉色發白,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次出使自己絕對不是適合人選,眼前這個穿戴龍袍的流氓混混,絕非禮法親情所能打動的。
“怎麼?!”林風似乎非常詫異,“楊大人臉色不太好啊,難道這茶水不合味道?!哎呀、簡直混帳,來人啊”
“不、不、不”楊守安苦笑道,“陛下恕罪,臣一時失神,想岔了事情,倒不幹茶水的事情!!”
“哦,那楊大人到底在想什麼呢?”
“外臣方才在想,漢、周兩家翁婿表裡,實為骨肉一體,若是無有戰事,彼此休養生息、各守邊境、互通有無,豈不是更好?!”他搖搖頭,嘆息道,“我江南百姓苦兵戈久矣,好容易驅逐偽清、靖平地方,但今日卻唉”
“哦?!”林風狐疑的看著他,“楊大人說笑話吧?!朕怎麼聽說咱的小侄兒和姻兄這幾年在湖南打得厲害,幾場仗下來死了十多萬人哎呀”他一拍大腿,驚訝的道,“難道是他們二位在玩打仗遊戲?!”
楊守安瞠目結舌,尷尬萬分。
林風哈哈大笑,一拍桌子,“楊大人啊楊大人,您的這個說客,可真是當得不怎麼樣啊!”
楊守安心中苦笑,自己的這次所謂“出使”,實在是死馬當活馬醫的夥計,就算是朝廷裡面、就算是皇帝陛下自己,恐怕也沒有做多大地指望吧?!
“陛下取笑了”楊守安自嘲地搖搖頭,“今日之局勢非臣等所能言也”
這個傢伙哪裡象過來談判的,幾乎連自己的立場都快丟了,就算是沒信心,那也不能在我面前擺出來吧?!林風心裡暗暗發笑。
這時楊守安勉強振作精神,拱手道,“啟稟陛下,實不相瞞,此次外臣到訪,實是奉了我朝陛下之聖諭,與陛下就眼下這戰事尋個解決之道!”
“哦?!”林風愕然道,“世幡侄兒的解決之道?!呵呵哈哈——”他忍不住再次大笑,末了勉強收住笑聲,“不妨說來聽聽!!”
一番大笑,笑得楊守安面紅耳赤,諾諾地道,“我朝陛下的意思是若是陛下念在昔日的聯姻之情,還請止兵息戈”
“呵呵,”林風搖頭道,“世幡這小子,真是沒半分長進,也不知道岳父是怎麼選他當接班人的。”
楊守安不幹答話,硬著頭皮繼續道,“若是陛下答應,我朝願奉大漢為宗主,年年進貢、歲歲來朝,不敢有一日”
“說點實在的!”
“我朝願意割讓江西、湖北、浙江等行省”
“那地方現在還論得到你們割讓?!”
“我朝願讓出湖南”
“不用了,朕過幾天就會收到將軍們的捷報!”林風微笑,“何必這麼客氣?!”
楊守安面色蒼白如紙,聲音忍不住顫顫發抖:“我我朝願奉上廣西、貴州之地,只求雲南故地安身”這個時候,他臉色悽然,已然是在苦苦哀求了,“陛下,就算您不看先皇的遺澤那就看在公主和太子的面上,讓吳氏一族有個安身的”
親戚關係能和國家統一、疆域完整相提並論麼?!!
明知道他說得沒道理,但這番話卻是說得委屈可憐,林風搖搖頭,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唉,楊大人啊楊大人,這個話我真不忍心說了——大人博學多才,可曾聽說過一句俗語:天無二日、國無二主,不是朕不網開一面啊,實在是從古到今都沒有這個道理啊!!”
楊守安“撲通”一生,居然跪了下來,重重的叩首道:“陛下陛下虎威,當為天下之主!!!我大周心服口服”他抬起頭,額頭上鮮血淋漓,悽然道,“我大周皇帝陛下願去尊號,還請陛下賜爵,餘願只求雲南一省就藩足矣!!”
話未說完,他再次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還請陛下俯允!請陛下俯允!!”
“唉!”林風搖搖頭,朝旁邊的侍衛武士招招手,“快點扶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