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爺多慮了,延昭即便是有萬夫不可敵的本事也不可能在眾多高手前傷了貴朝皇上,還請王爺出手相助。”
臉上滿是誠懇之sè,趙德昭不由得深深的嘆了口氣,劉漢朝廷的人要見大宋朝的官家,單憑他一人,想要謀刺的確是不現實,能否在帝前保全xìng命還是個未知數。
“王兄,你看弟弟過幾rì便要離開汴京了,今夜不如請德崇來府中敘一敘如何?”
“喚徳崇來也無計可施,他不過年方一十又二,孩提罷了,就算德崇領到了皇宮,你我也會被懷疑。”
“但若是德崇在回宮的路上遭到刺殺,而劉延昭又恰巧救下了他情況會如何?”
“德芳你瘋了麼?”
趙德昭驚呼一聲,但隨即低下首沉思起來,許久才開口,“德崇甚的聖恩,而他又心底忠厚,定會與官家請求賞賜,到時候說不定會得到皇上召見。”
“回去準備吧,刺客之事,我與兄長幫不了你。”
“多謝王爺,在下先行告退。”
雖然這個主意很牽強,但至少有了見趙光義的機會,只是刺殺一事,還得好生安排,否則極有可能丟掉了xìng命。
“德芳,你真的要這樣做?”
望著劉延昭離去的背影,趙德昭明白王兄在擔心什麼,劉延昭出現在王府的訊息鐵定很快會傳漏出去,若是再遇夜晚德崇的刺殺,想要與他徹底撇開關係,劃卡界限,任誰都不會相信。
但有的事情不得不做,哪怕不是為了聖賢書中所教導拯救的天下蒼生,而是僅僅的那片私心,那為了已逝之人不曾了卻舊事的私心。
星綴玉盤,黑幕之下,仍是繁華。
郡王府門口,看著慢慢遠去的轎鸞,趙德昭兄弟二人不由得都將手握成了拳頭,五月讓人舒坦的晚風也撫不平他們心中壓抑。
御街邊的屋頂之上,崔平一身夜行衣,拿著短弩大氣都不敢喘,在宋國最顯赫的街道之上,埋伏行刺,剛聽到這命令,差點沒嚇的跌坐在地。
他們的身份本來就不能暴露,教官卻下了這刺殺命令,難不成沒有想清後果?
劉延昭的臉上沒有半點玩笑之意,崔平和蓸山花了好一會才將事情給消化了,知曉此事如同入虎穴,可兩人身為毒蠍,能做的唯有服從。
御街四周皆是朝臣的府邸,所以街道上倒是未看到往來行者,不過有巡夜計程車兵時不時的路過。
偷偷的用眼睛瞄了瞄不多遠的劉延昭,已經埋伏下的崔平反而沒了之前的驚駭與緊張,不知為何,倒是生出了絲許的興奮。
不管教官要刺殺的是何人,是否真的刺殺,能在宋朝都城高官雲集之處由此一舉,就算回去也能將頭顱高高的抬著。
臉上有布蒙著,但崔平還是下意識的用舌頭舔了舔嘴唇,繼續盯著街面,教官已經吩咐過,在巡夜士兵趕來之前,殺掉所有的護衛,放完弩中的箭矢便抽身走人。
終於,在略顯焦急的等待下,一頂華麗的轎子由遠而近,四周侍衛約莫有二十人,看到目標出現,崔平立馬凝聲屏氣起來。
對面的屋頂之上,咻咻的箭矢破空而去,頓時有數人倒地,喧譁聲也起,“保護大皇子!”
只是須臾,屋頂上的攻擊便停了,而此時,崔平也在心中默默的數著,這是教官吩咐的,待他攻擊完,十個數之後再出手。
一個‘十’剛唸完,與他在扇形犄角之勢的蓸山打了個手勢,崔平忙做出回應,之後,二人的弓弩對著下面護衛shè殺起來。
“快,護駕”
話還未說完,便栽倒在地,場面頓時混亂起來,這些人雖說有著不錯的身手,但是怎麼能和弩相抗?
更何況還是近距離的埋伏shè擊,因而沒多久,二十人也就只剩下了三四人。
就在這時,一道白影閃出,快速的衝到躲在轎子邊上的華服少年前,“王爺,隨我來!”
“何人如此大膽!”
守在趙德崇一邊的護衛當即揮刀砍向劉延昭,但刀光閃過之後,卻‘咣’的一聲掉落在地。
背後,一根發著黝黑光芒的箭矢取了他xìng命。
“王爺,快,再不走來不及了!”
趙德崇小臉蒼白,顯然有些嚇懵了,眼睛看了一下四周,帶來的護衛已經死絕,正當猶豫之時,一隻鐵矢擦著他的衣邊,釘入到了轎子上。
“小心!”
劉延昭縱身上前,鮮血飆出,趙德崇只覺得有東西滴落在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