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延昭才反應過來,確實,一直以來他都只將兩人當作都監,卻忘記了另一個身份來,這王侁可是寧化的刺史,而劉文裕也是麟州巡檢,大軍伐遼,自是要調集各州兵馬,這二州也是有不少的將士在雲州城中。
像是繼續給他吃定心丸,那王侁止住笑聲,悠悠的說道著,“延昭,你放心好了,老夫所掌握的人遠你所想多得多,回去好生準備,今夜你我共舉大事。”
聽到這訊息,楊延昭心裡大為驚駭,倘若真的是因此而產生內亂,傷了西路大軍的元氣,那北伐可是如何是好?
出了王侁的宅子,先前接他的馬車已經消失不見,楊延昭也不去計較了,徑直的往回走去。
街上市集正是熱鬧時,朝廷大軍進城使得百姓更加心安,這街邊買賣竟比往rì裡好上了許多。
停下腳步,回首看了一眼身後那滿是慌張地躲藏的青袍小廝,楊延昭不由得笑了,看來他也被人防上了。
轉過身,不再去看那跟蹤很是蹩腳的小廝,楊延昭大步回了院子,便關門不出。
院子外,那一直跟著楊延昭的青衣小廝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將身邊三個隨從安排到正門與後門守在,自個則是到了巷子口前的一家茶樓吃茶去了。
“他孃的,只知道自己快活。”
看著那逐漸遠去的背影,留下的守在院子後門的那人吐了口唾沫,很是不滿得說著,繼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累死老子了,歇會先。”
說著,靠在一旁的青褐sè牆磚上,不多時竟是睡著了。
就在他打盹時,蕭慕chūn帶著一人從牆頭翻了出來,二人很是輕易的發現了這連隱藏都不會的小廝。
“蕭大哥,要不我去結果了他?”
“薛強,不要生事,教官吩咐過,不許打草驚蛇,還是去辦正事要緊。”
在茶樓中聽了會說書,吃飽喝足,那青衣小廝搖晃著走了過來,詢問一番,待得知院子中並無人走出來時,忙屁顛顛的小跑回去彙報了。
“恩,做得不錯,告訴楊璟,戌時帶兵隨我一道前往知州府。”
“小人明白。”
小半個時辰後,楊延昭對這額頭上有些汗珠的小廝點了點頭,“回去稟告王大人,下官定當準時前往。”
說完,蕭慕chūn將人送走,回來之後,在楊延昭耳邊小聲說道,“教官,吳校尉到了。”
“吳斌來了?剛好一起用個膳,畢竟吃飽了才有力氣看戲,你說是不?”
戌時還欠兩刻,楊延昭便已經到了王侁的府外,很是卑謙的等著王侁的到來,一刻之後,大門開啟,後者一身朱sè官袍,慢悠悠的走了出來,也許想到了今夜即將掌握數萬大軍,面sè上竟隱約泛著紅sè。
看到楊延昭身邊只跟著寥寥十數人,王侁低聲問道,“延昭,你的人手在何處?”
行了一禮,楊延昭應道,“回大人,一營的兵力出動必定會引起對方的察覺,所以下官讓他們分散前行,此刻怕是已經到了知州府外。”
“甚好!”
王侁笑了一句,登上白rì裡的馬車,獨自入座,跟在他身後的劉文裕見楊延昭無車馬代步,遂邀他同乘他的馬車。
一路上,那如同笑臉米勒的劉文裕並未說話,細小的雙眼中不時閃出侷促之sè,想來心中是極為的緊張。
“什麼人!”
馬車停下,便聽得知州府外的兵丁喝道,王侁並不說話,轉身望向楊延昭,後者一揮手,蕭慕chūn、吳斌等人紛紛上前,片刻之內便將六名守衛給‘擊殺’。
“延昭,你的人呢?”
這是王侁第二次詢問了,楊延昭拍了拍手,便聽得凌亂的腳步聲四處響起,不多時便見數百將士出現。
“大人,您的人馬呢?”
楊延昭這句話讓王侁不滿的皺了皺眉,但想著要藉助眼前的兵卒,還是出聲應道,“本官派他們前去擒拿潘美等人的心腹去了,楊大人這下可安心了否?”
說罷,王侁走上前,站在那五百殿前司將士前,“本官乃是官家欽賜的河東路都監,領命監察西路大軍,而今有人膽敢抗旨不尊,蓄意謀反,爾等乃是朝廷的jīng銳,官家最為器重的殿前司兵卒,理應為官家分憂,且遂本官誅殺了這些宵小!”
竟然改先前的拘禁為誅殺,這王侁當真是瘋了。
這番慷慨激昂的話說完,卻出現了讓王侁意想不到的局面,那殿前司紋絲不動,似乎並未聽到他先前所說,看到這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