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書院中學子辯論之類得事
看了看手中的書卷,在其中夾了個小白紙條,稍後將書放到了原位,跟著已經急出滿頭汗的溫仲舒望著外面走去。
說句心裡話,這些所謂的摟楊延昭並不想參加,與心中有了點筆墨便目中無人,語氣極為傲慢的書呆子爭辯,只會自找不快。
但畢竟是張浩要他前往,不看僧面,那也得看佛面了,所以即便他有些不情願,仍是要去露個面。
輿文堂在書院的東南角,每逢月末,都會聚集眾多的學子,想在其中舉行的摟上一展頭角,所以,即便是尋常的rì子這裡並不開放,但輿文堂在書院中也是眾人皆知的地方。
當然,也有人不知,那便是楊延昭了。
在溫仲舒不斷的催促下,楊延昭不得不加快了腳步,終於到到了輿文堂,而張浩則已經站在了門口,不時的伸著脖子往外張望著。
見到跟在溫仲舒身後的楊延昭,張浩不由得眼前一亮,當即迎了上來,“延昭,你去哪了,怎麼如此關鍵時刻見不著了身影,要不是秉陽將你尋來,只怕這次又得被平澤那老傢伙給看低了。”
說著,便帶著楊延昭往輿文堂中走去,而這時,一片叫好聲傳來。
“光弼兄才思敏捷,異於常人,當真是jīng彩!”
聽到這呼聲,張浩更加著急了,轉過身,拖著楊延昭的衣袖,往著輿文堂大步匆匆的走去。
見到張師,那些圍觀的學子紛紛讓出道來,而楊延昭也趁勢看清楚了屋中的情形。
輿文堂也就是一間大屋子,中間搭了個臺子,似乎像著那些唱戲的一般,經常在藏書閣見到的韓國華正負著雙手,滿臉傲氣的立在上面。
而木臺下面,則是數十張木椅,坐著書院的夫子,而滿頭花髮盤成一個髮髻的狄青也在其中,正滿是笑容的撫著鬍鬚,與左側一身穿紫sè華服,身後站著兩個黑衣隨從的中年人低聲耳語著。
目光掃過那靜立的兩名隨從,楊延昭眼睛猛然眯了起來,參學‘魁衍經’的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兩人是高手。
由此看來,那紫衣華服的中年人地位可想而知。
在輿文堂眾人談笑聲中,一名身著黑衣的學監從木椅上站了起來,走到木臺之上,輕咳了兩聲,“咳咳,若是還無其他學子登臺一辯,那這次摟獲勝者便是韓·光弼了。”
“等等!”
張師迫不及待的喊出了聲,這一聲,將輿文堂中正在低語的眾人目光吸引了來,狄青也轉過身子,待看到張浩與楊延昭時,圓臉上的笑意竟濃了幾分。
轉過身,狄青對著身旁紫衣中年人小聲說著些事,稍後兩人相視一笑,不做言語,而那監長見狄青未發話,便只好示意摟繼續。
此時,楊延昭正在聽著溫仲舒小聲講解今rì摟的論題,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聽到這句話,楊延昭不禁眉頭緊皺,此言出自唐太宗李世民之口,流傳了數百年要已經是世人皆知,耳熟目祥,但要真的將其搬到檯面上爭論一番,自然就不可避免的要扯到君與民這兩方面。
韓國華正是站在了水的一端,自古往今,哪會有無水之舟,無民之君,再加上涉及朝廷名聲之類,處在君字上的一方自然是弱了勢。
“延昭兄,水與舟之辨看似簡單,卻異常困難,而且言多必失,望延昭兄能謹慎待之。”
溫仲舒在最後時小聲的提醒了一句,他之前被韓國華接連反問幾句,差一點就說出了大逆不道之言,幸好能在緊要關頭閉上了嘴巴,否則今夜還不知道要到哪裡去過夜了。
感覺到所有人都將視線投來,楊延昭緊繃的神經更加緊了,別無他法,只能先硬著頭皮往木臺上走去。
見張師帶來的弟子登上了臺,雖然大多數學子對楊延昭一無所知,但想到張師平rì裡與山長的鬥嘴,不禁都在想臺上二人會有何種唇槍舌戰,只能紛紛在心中祈禱楊延昭能在臺上多撐些時間,這一樣來,也能一飽二人酣戰的眼福。
對於這些看熱鬧的殷切心情,邊走邊思索的楊延昭沒有理會,他腦中所在想的便是如何擊敗這韓國華。
既然來了,楊延昭自然不能鎩羽而還,即便他不喜爭這些小名頭,但也要讓人知道,有他楊延昭在的地方,別人都得退而居其次。
唯有這樣,才能登而處高位。
看著越來越近的高臺,楊延昭散亂的思路突然清晰起來,舟與水,這本就是一個無法用一半來說服另一半的問題。
正如,矛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