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延昭沉思之時,一邊的屋子中,蕭慕春和崔平相繼走了出來,見他一人獨立院子裡,手中更是拿著把匕首,當即衝上前,護在楊延昭的左右。
“教官,可是有人前來?”
“教官,你和排風先行離去,我與蕭大哥斷後。”
二人滿是擔心的道了一句,隨即拿出藏在身上的稜刺,屏住呼吸,謹慎的打量著四周。
或許是聽到了動響,排風也從屋子裡衝了出來,手裡拿著青鸞鞭,瘦弱的身體擋在楊延昭的身前,一雙水汪汪的大眼中滿是警惕。
“好了,沒事了,不必這番驚慌。”
輕輕的道了一句,拉著排風的小手,楊延昭將匕首丟給蕭慕春,後者接過後,好生的看了一眼,見察覺不到特殊之處,遂又將它扔給了崔平,自個則是跟在楊延昭身後,“教官,來者是何人?”
“不知道,我也沒有看清楚,送來了封信,便消失不見了,想來是沒有惡意。”
說著,楊延昭將先前的那張紙片遞給蕭慕春,他看了幾眼,濃粗的眉頭頓時擰到了一起,身後崔平好奇的探著頭,也看清楚了紙片上寫著的幾個字。
“教官,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
有著不明白,崔平開口問道,待聽到楊延昭也不知曉時,用手撓著頭,喃喃自語道,“這‘古道’二字莫不是說得西北的經涼州去往西域的道路?”
聽他這麼一提,楊延昭也不禁點了點頭,確實有這番可能,河西走廊可是存世許久的要塞,論起古道,自然是當之無愧。
如此說來,倒也讓他有些明白了,趙光義派人前去擊殺党項李氏,而李氏所在的夏、綏、宥、銀四州便靠近此要道。
地理位置極其的優越,倘若起兵將周邊的涼州等城池拿下,再與遼朝俯首稱臣,那党項一族便可以將河西走廊給牢牢的抓在手裡,直接切斷宋朝與西域的想通。
想到這裡,楊延昭終於明白趙光義為何要對李氏出手了,一旦河西走廊被党項族佔據,宋朝哪裡還有戰馬可用?
而且日後的西夏出現後,確實也是這般的做了,由此看來,趙光義的算盤落空了,念及此處,楊延昭的心不由得沉了下來。
倘若是這樣,那他此行豈不是凶多吉少?
也在這時,楊延昭突然明白‘大乘者’三個字的含義,這很有可能是說得修為到達大乘的人,難不成李氏一族之中有翻天倒海的大乘境界高手佑護?
在遼國時,他曾經見識過耶律明的厲害,而他,不過是個半大乘者。
冷汗在手心生出,這絲異樣被他拉著手的排風所發現,小丫頭轉過頭,盯著楊延昭,眼中生出擔憂之色。
鬆開手,露出個笑臉,順帶著伸了伸身體,“天氣不錯,有些日子沒有晨練了,倒是覺得身子骨僵硬了不少。”
說罷,走步上前,在院子裡打起拳來,見他這樣,蕭慕春和崔平也不再去想那讓他們頭疼的字謎,皆是跟在楊延昭身後練氣武來。
拳拳呼嘯生風,招招力道狠勁,似乎要將壓抑在心底的煩悶給發洩出去,一套拳腳耍下來,楊延昭已是大汗淋漓。
做了些洗漱,吃著排風在巷口買來的炊餅,早膳也就這番簡單的將肚子給填飽了。
吃過早膳,蕭慕春與崔平聚在了楊延昭的身邊,二人對望了一眼,猶豫了少許,才開口道,“教官,眼下我們該怎麼辦?”
“教官我們只能窩在小院子裡麼?剛才我與蕭大哥合計了一下,是不是要與羅姑娘她們送個信,也省得幾位姑娘擔心的緊。”
聽得這話,楊延昭耳邊響起了昨日紫宸殿內趙光義的話,‘至於金花郡主她們,你還是暫且不要相見,朕會讓人好生保護’。
這是對他的敲打,也是威脅,使得楊延昭猶如被抓住了七寸的蛇,毫無反抗的餘力。
“公子,讓排風回去,將公子的事情告訴羅姐姐,郡主姐姐和八小姐。”
在楊延昭沉默不語時,一邊的排風輕聲道了一句,繼而走上前,拉著他的衣角,“公子,羅姐姐她們很牽掛公子,她們要是知道公子你回來了,肯定很是開心,也不會整日裡以淚洗面。”
小丫頭臉上掛著酸楚之色,讓楊延昭心中一軟,腦子裡滿是羅氏女她們悲慼垂淚的模樣,不由得長嘆了口氣。
伸手在那精緻的小臉上撫過,楊延昭低聲道,“排風,你切記,回去之後,不要跟她們說起我要去做何事,知道了麼?”
聽到這句話,排風大眼中閃過一絲的驚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