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別人而活呢?再說了,你每天不是帶給我們很多歡笑嗎?這就是你與眾不同的價值啊!艾憐苦笑了一下,或許吧。這是我第一次看見艾憐苦笑,艾憐以前都是仰天大笑或一臉壞笑。
我看見艾憐揹著書包,就問他是不是剛從自習教室裡出來。艾憐說,你傻啊,自習教室都關門了。我剛從西單圖書大廈回來,你看,我還給你帶來了禮物呢。說著就開啟書包掏出一本書,我以為他又是在拿偵探小說全集,很好看的,要不要啊。所以這次我也習慣性的說,謝了,你還是留著自己看吧。我頭昏,看不了偵探。但是這次艾憐卻得意的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哈哈,阿文,你錯了,你看這是什麼?這不是你一直說要買的餘華的《活著》嗎?我看定價不貴就賣了下來,怎麼樣,叫我一聲哥,我就送給你。哈哈,我不說話,只是笑,但我還是很感動艾憐的心細與好意。艾憐把書遞給我,哥也就不為難你了,不過我送你書還是有代價的,等你傷好了啊一定要請我去吃生全聚德!艾憐說完起身要走,我說,不多陪陪哥嗎?艾憐說你還要我陪啊,祥善不是一直陪著你嗎?阿文你真好福氣,認了認麼一好弟弟,說到這又轉過身對祥善說,改天我也認你做弟弟吧。 一句玩笑話卻把祥善的臉弄紅了。
凌宇是最後一天來看我的,凌宇剛從秦皇島回來。
凌宇走到我的床邊第一句話就是,我看到她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說,看到誰了。
Stone。
Sotne。
你忘記了嗎?我曾經給講過的我復讀那一年發生的故事,sotne就是故事中的主角。那個曾經每天晚上陪我去喝酒的女孩,那個把我從絕望中拉出來的女孩,那個在我考上大學後神秘消失的女孩,sotne,我看見她了。
看見她怎麼啦,看見她你不高興嗎?
她的腿斷了。
腿斷了,腿怎麼會突然斷了呢?
我也不知道。她沒有告訴我。那天清早我一個人去北戴河海邊看日出。我到海邊的時候看見她坐著輪椅面朝大海一動也不動。當時我覺得這個背影非常熟悉,我走近一看,確定了是她,是sotne。我叫了她一聲,她還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只是當她看到我的時候馬上掉轉頭迅速的開著輪椅車走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我當時傻愣在那,也沒有追上去問個究竟。我一直搞不懂的是她的腿為什麼突然斷了呢?四個月前還是好好的。難道就是因為她的腿斷了才不肯見我?可是,她為什麼見到了我又躲開呢?還有她怎麼突然來到了天津呢?
我說,凌宇,你當初就應該追上去問個明白。看你,現在失魂落魄的樣子。
對呀!我也是這麼想的。唉,我真是傷到了頭。不過還好,我至少知道她就住在北戴河附近的醫院裡。過幾天吧,過幾天我親自跑一趟,一定要找到她。
凌宇神情黯然,過了一會兒他回過神來,說,呵呵,兄弟,真是不好意思,本來是來看你的,結果反倒要你擔心我了。
我說,說哪的話,還是不是兄弟啊!要不,我們喝酒去。
喝酒,你的傷······
我打斷凌宇的話,呵呵,今天我出院,應該慶祝慶祝。
可是凌宇卻沒有表現出以往的興奮勁兒,而是憂慮重重的說,你的傷剛好能喝酒嗎?
我說,沒事!我只是陪你去喝酒啊!沒說自己要喝啊。你以前不是總是對我說,我不要求你喝酒,只要你陪著我就行了,今天我就是去陪你,和你說說話!
我們還是選擇了七餐廳。由於是國慶長假,又不是吃飯的時候,七餐廳人非常的少。我們一進去就看見了冰其,這小子,又是一個人自斟自飲,我感覺有點奇怪,每次我和凌宇去的七餐廳的時候總能遇到冰其。冰其這小子,腦子裡幽默細胞不少,昨天還去看了我。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老兄,躺著是不是比站著好受啊。這會兒我也抓住機會忍不住前去幽他一默,其弟,吃夜宵呢?這麼大的一個餐廳就你一個人也不怕冷清啊?我之所以這麼說,因為冰其飯量特別大,每天晚上都有吃夜宵的習慣,不吃半夜肚子就會餓得咕咕叫。
冰其抬起頭來,一臉的愁容,怎麼了,有心事?我問。
冰其笑笑,有些尷尬。
凌宇過來握住冰其的手,彼此彼此,咱們兄弟,今天不醉不歸!
冰其還是不說話,給凌宇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已倒一杯酒,也不舉杯,就自個兒一飲而盡了。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也不管我和凌宇,又咕嚨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