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聽完才發現鍾進衛的身後只跟了一個番役過來,於是,他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鍾進衛從懷裡掏出了那張包石頭的紙遞給了孫承宗,然後待他看完又遞過去那封搜出來的信。
孫承宗自然不用鍾進衛來指點那圖畫是什麼,因為已經有先入為主的想法,所以一看那圖畫就明白裡面表達的意思了。然後又看了那封信,一顆心就沉了下來。
他先平復了下剛才咋聽到訊息時的激動心情,然後問鍾進衛道:“審訊有結果了麼?大營中有哪些人與建虜細作有勾結?”
鍾進衛搖搖頭道:“我的護衛剛去審訊,相信他們的手段,應該很快會有結果的。”
孫承宗對東廠的審訊手段自然是相信的,他也就不再著急,坐回了位置上,問鍾進衛道:“中興伯,你把事情前後都給老夫說說。”
於是,鍾進衛就從水泥廠回到自己府後,被人投石說起,一直說到自己進中軍帳之前。
孫承宗聽完後,想了下自己和宣府總兵侯世祿面談之時,沒發現他有異常。想不到他的手下反而可能出了問題,不知道有沒有牽扯到他。
孫承宗想了下,對鍾進衛說道:“中興伯,有一點你做得有點魯莽。在不知道勤王軍中到底誰和建虜有聯絡的情況下,不能讓盧知府去整軍的,萬一盧象升反而是的話。。。。。。”
“孫大人不用擔心,我以腦袋擔保,盧象升絕對不會和建虜有勾結。”鍾進衛一聽孫承宗的話,就直接打斷了,並出言保證。
孫承宗聽得一愣,看鐘進衛一臉堅決,不由得稍微有點吃驚。他不知道鍾進衛是來自後世,對盧象升的所作所為都有了解,所以敢說這話。
這時,門口傳來聲音,隨後王鵬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見過本兵,見過監軍。”來人一進營帳就先行禮。
孫承宗和鍾進衛聞聲看過去,發現跟著王鵬過來的人是盧象升。
“下官已經讓副手閻應元集合人馬,只待本兵、監軍下令,就能行動。”盧象升的面sè嚴肅,一幅辦公事的模樣,也不知道他剛才有沒有聽到孫承宗和鍾進衛的對話。
命令是鍾進衛下的,所以他先回應道:“好,盧知府辛苦了。”
盧象升高大的身形向下為彎,抱拳作揖道:“多謝監軍,下官應該得!”
如果顧百川在這裡的話,肯定能從盧象升的話中聽出一些東西,但鍾進衛沒有聽出來。
孫承宗也準備說幾句的時候,親衛忽報:“宣府總兵侯世祿領麾下游擊孔方求見本兵。”
第二百二十九章 軍中不穩
孫承宗和鍾進衛一聽,互相看了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迷惑之sè。
“帶了多少人過來?”孫承宗問道。
“只有侯總兵及孔遊擊兩人及四名親衛。”
孫承宗再次看了鍾進衛一眼,就下令道:“放他倆進來。”
“是。”孫承宗的親衛答應一聲,出了營帳。
很快,宣府總兵侯世祿帶著遊擊孔方入內,看到盧象升也在中軍帳內,微微有點吃驚。
“末將參見本兵、監軍。”
“何事求見?”孫承宗沉聲,不慍不火地問道。
侯世祿向後微轉身子,對著孔方道:“還不老實向本兵、監軍交代!”
鍾進衛一聽,有點沉不住氣,看了孫承宗一眼,見他坐得四平八穩,只好轉回頭盯著那個孔方看。
“本兵,監軍,末將今rì見到倆個自稱末將家人的建虜細作,想勸降末將,被末將嚴詞拒絕。”那孔方雙手抱拳,一邊義正嚴辭地大聲說道。
“人呢,押來見我。”鍾進衛一聽這人說話出乎意料,忍不住就出口了,看他怎麼解釋。
“稟告監軍,末將以為細作不可能只來遊說末將一人。因此末將想放長線釣大魚,把他們放了。”孔方的語氣語調一點變化都沒有。
“這是你該做的麼?”孫承宗的大嗓門中帶著一股威嚴。
孔方又略微轉向,看向孫承宗回答道:“末將馬上覺得此事有點不妥,就向大帥稟明瞭事情經過。”
“本兵,事情經過確實如此,末將聽到他的報告後,罵了他一頓沒腦子,小小遊擊就敢越俎代庖,私自放走建虜細作。罵完後就馬上帶他來向本兵、監軍稟告。”侯世祿也是抱拳解釋道。
配合很到位,孔方在侯世祿的話音剛落之時,就單膝跪地,低頭道:“請本兵、監軍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