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末將未曾聽說過。”
鍾進衛從《鹿鼎記》裡面看來的耿jīng忠,此時還未出世。那什麼靖南王的爵位乃是他祖父受滿清所封,耿jīng忠只是世襲而已。
鍾進衛有點疑惑:“不應該啊,應該是和孔有德,尚可喜齊名才對。”
劉興祚聽鍾進衛這麼一說,也感到疑惑了,實在沒聽過這個人,就道:“莫非此人尚未有名氣?”
鍾進衛覺得不可能,心道,你才沒啥名氣呢。沒想,一時大意,竟然不小心說了出來。
中軍帳內頓時一陣安靜,沒人說話。劉興祚的臉sè微紅了下,馬上又平復了下去。盧象升和閻應元在鍾進衛身後,抬頭研究起中軍帳的頂棚。
孫承宗這時已走到鍾進衛面前,聽鍾進衛這麼一說,又見場面有點尷尬,就哈哈一笑,指著鍾進衛道:“你自己孤陋寡聞,還敢說人家沒名氣。他的名頭,遼東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奴酋聽到都能氣個兩天。”
鍾進衛也有點尷尬,當別人面說這話,實在不符合他平rì的為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就不小心說出來了。
現在聽孫承宗這麼一說,感到很好奇,這麼有名的人自己應該知道才對吧,怎麼沒聽過呢。就問孫承宗道:“孫大人,給我講講,我確實比較孤陋寡聞。”
鍾進衛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劉興祚當初狠狠地戲弄了滿清,讓他們臉面盡失,所以不但在其修的《明史》中沒有立傳,所寫其他人有涉及劉興祚的事情也一筆帶過,所以後世知道的人並不多。
孫承宗對於鍾進衛的坦白很是欣賞,吩咐他的親兵搬來座椅,讓鍾進衛去帥椅右邊坐了,自己也坐回帥椅,又讓劉興祚,盧象升和閻應元都坐兩邊椅子上,然後說道:“老夫興趣正高,就給你說說。”
顧百川和王鵬也沒聽過劉興祚的名頭,帶著一絲好奇,站在鍾進衛身後等待孫承宗開講。
孫承宗的第一份職業就是老師,口才自然是有的,從頭說起劉興祚的事蹟,讓聽者感覺就是一個傳奇故事。
原來,劉興祚,又名劉愛塔,少時糊塗,投奔尚未反明的努爾哈赤,為虎作倀,立功到副將。
後見建虜毫無人xìng,大肆屠殺遼東漢人,活下來的漢人也是慘遭蹂躪,活得比豬狗還不如,自己雖居高官,也常被欺凌。心中有悔,遂聯絡登萊巡撫袁可立和時任遼東經略的孫承宗,最終棄暗投明。
如果只是這些的話還對不起“傳奇”兩字,“傳奇”兩字就體現在他棄暗投明的過程中。
劉興祚先是建虜出兵時偷告訊息於明軍,讓明軍有所防備,以示好明軍。後準備組織駐地,復州的百姓一起投奔明朝,但因漢jiān告密未遂,劉興祚立時反咬一口漢jiān,指其誣告。弟劉興仁為護兄長,引嫌疑到自身,當時奴酋努爾哈赤未得證據,遂殺告密漢jiān與滿城百姓及劉興仁,劉興祚自身降級收尾。
劉興祚並不死心,一直與明有聯絡,蛛絲馬跡被告到奴酋皇太極跟前。然無有力證據,遂把劉興祚一家遷居城內,到建虜身邊就近監視。
劉興祚又想一策,討好皇太極的幾位親信,並不時不經意地示之白玉扳指。而後假裝整rì生活在惶恐之中,想輕生了事被救,獲得皇太極信任,安其心準其遷居城外。
然後策劃其弟劉興賢叛逃投了明軍,為其投明鋪路。同時劉興祚又因此惶恐會被牽連,做戲於建虜面前。直到一天,他遣開家人,使一替身舉火**,同時送遺書給皇太極及其親信。
經白玉扳指確認面目全非的死屍身份,皇太極就準劉家按劉興祚遺願葬其到邊境不遠的扎木谷。由此所有兄弟全部逃出生天,棄暗投明。
劉興祚彷彿沒有聽到孫承宗抑揚頓挫地訴述自己的經歷,只是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地上,顯然他是陷入了回憶當中。
鍾進衛彷彿又回到了後世看美劇《越獄》時的感覺,驚心動魄比《越獄》猶有過之。因為,《越獄》裡面的角sè,被抓後最多是多做幾年牢。而劉興祚這越獄,被抓卻是人頭落地的代價。要是有那個編劇文筆出sè點,把劉興祚的經歷編成電影或者電視劇,絕對大賣。
中軍帳內的眾人聽得唏噓不已,對劉興祚持之以恆的棄暗投明jīng神,由衷的感到敬佩。
孫承宗的大嗓門剛一結束,就被劉興祚覺察到了,他站起來向鍾進衛一躬身道:“末將年輕之時做了好些為虎作倀之事,還望監軍能不計前嫌,讓末將有戴罪立功的機會。”
鍾進衛是監軍,代表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