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知道心急吃不得熱豆腐。只是這顯微鏡至關重要,對於鼠疫等防治有非常重要的作用,而且顯微鏡也關係到其他學科的開展,你須得用心。”崇禎皇帝對於國企賺錢的事兒沒有以前那麼急了,畢竟現在手頭有糧,心裡不慌,他把鍾進衛跟他說過的話又轉給宋應星聽,強調顯微鏡的重要性。
宋應星對於崇禎皇帝話裡的幾個詞聽得很新鮮,意思大概能猜到,卻不敢再向崇禎皇帝求證,只是點頭應道:“臣一定盡力。”
崇禎皇帝微微點頭,這個宋應星去了那幾個廠子之後,早起晚睡,確實一心撲在裡面,這點他是知道的。
至於鍊鐵的事情,因為不涉及到國企去售賣的事,崇禎皇帝就沒打算問宋應星,瞭解的情況差不多了,就讓宋應星迴去做事。
宋應星出了殿門後,悄悄擦了一把汗,然後被帶著寒意的春風一吹,感到冷颼颼的。但在他內心,卻是一片火熱。
他能感覺到,崇禎皇帝對他的信任。想著自己以舉人身份在短短一些天內卻有了人生重大的轉折,真是不可想象啊!
宋應星加快腳步,隨著內侍出了紫禁城後,往套馬的邊側走去。但他馬上發現那邊有人在等著自己。
宋應星定睛一看後,連忙迎過去拱手道:“安公公是等下官麼?”
“呵呵,正是。”安貴義笑著回道。
“折殺下官了,哪能讓安公公等呢,有事不妨通知一聲,下官自當過去。”宋應星作揖後走過去,解開馬的韁繩。
“也沒啥事,咱家只是想著我們不是一路麼,就一起回去,路上也好有個伴。”安公公從隨從手中接過韁繩,翻身上馬後說道。
宋應星才不信他的鬼話,自己和他又沒有交情。只是他也不方便直接問,就順著安貴義的話回道:“如此勞煩安公公等候了,請安公公先行。”說完之後,他也是輕鬆翻身上馬,落後安貴義一個馬頭,往京師城外而去。
走了一會,安貴義稍微控制了下馬速,對著身側的宋應星道:“今日是皇上問起水泥售賣的事,咱家也只是據實奏報,只是對事,並不對人。。。”
“啊。。。,哪敢哪敢,咱們都是給皇上辦差,應該的應該的。”宋應星一聽,原來安貴義是為了給自己解釋這個事情而專門等在午門,驚詫之餘連忙回應安貴義道。
安貴義側頭看到宋應星的臉上並無介意之色,也就放了心,說道:“是啊,我們都是給皇上辦事。呵呵,走,晚上有空咱家請你喝一杯。”
“那怎麼可以,還是下官請安公公吧。”宋應星客氣地回道,心裡有點納悶了,怎麼這個安公公對自己如此客氣,好像還有點怕自己一樣。難道是因為皇上重視自己的緣故?也不對,自己才剛來,啥成績都還沒有,也沒理由啊。
宋應星一邊趕路一邊想著幾個疑問,都沒想明白。難道是和那個舉薦自己的鐘師傅有關係?可自己從未認識什麼鍾師傅啊!
宋應星越想腦袋越亂,最後忍不住就問安貴義道:“安公公,下官有個問題,不知該問不該問。”
安貴義一聽,轉過頭來笑著對宋應星道:“有什麼該問不該問的,有話儘管說好了,咱家知道的就一定不瞞你。”
“陛下一直說什麼鍾師傅,不知道這個鍾師傅是誰?”宋應星終於丟擲了自己的疑問,盯著安貴義,等著他回答。
安貴義沒想宋應星竟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先是一臉愕然,然後疑惑地道:“你不知道誰是鍾師傅?”
宋應星點點頭:“是啊,要知道也不會問您了,下官只知道這位鍾師傅舉薦了下官。”
安貴義盯著宋應星看,見他的眼中帶有一絲疑惑,看來是沒有說謊,不禁有點好笑,宋應星竟然不知道舉薦自己的人是誰。
“鍾師傅就是中興侯,他向皇上和工部尚書徐大人舉薦了你。你竟然不知道?”
安貴義一說完,輪到宋應星一臉愕然了:“啊,是他。下官到了京師面聖後,就直接去廠裡了,沒見過中興侯,剛才還是聽皇上所說,才知道是中興侯舉薦了下官。”
宋應星到了廠裡後,全心做事,利用自己幾次到京師趕考,在路上考察民情所得到的知識,改進了好幾處流程,卻也沒顧上其他事情。
安貴義暗歎一聲,這呆頭呆腦地江西老表竟然無故得到了中興侯這個貴人的垂青,自己還矇在鼓裡不知道福從哪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宋應星聽過中興侯的名頭,在京師,在廠裡,不時可以聽到中興侯的事情。現在搞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