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是個會說話之人,他舌生蓮花,憑他那三寸不爛之舌,最終把大廳內的同盟說得熱血沸騰,彷彿已經看到了錢莊上滾滾而來的錢財。
可就在大廳內氣氛達到最高的時候,門被人推開,闖進了一人,打斷了他們高漲的情緒。
陳亮一看是派駐在金陵的外事聯絡人,這麼不懂規矩就闖進來,就知道有要事。
果然,這人彙報的就是銀行改革一事,並且言明大明皇家銀行金陵分行已經在組建了,並貼出佈告要求核查各票號、錢莊的資產並上繳準備金。
這訊息等於是一盤冷水直接澆到了這些正興高采烈的鹽商頭上,讓他們面面相覷。
脾氣比較暴躁地大胖子鹽商當場就發飆了:“朝廷欺人太甚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鹽政的事情就算了,現在又來搞錢莊的事兒,沒完了是吧?”
他向陳亮一拱手道:“陳兄,自古以來,哪有向朝廷報備自己有多少錢的事兒,還要向他們交錢,沒門。如果我們不反擊一次,任由朝廷亂來,以後的日子就沒法過了。”
“對,不能讓朝廷這麼幹。”
“對,讓朝廷知道我們的厲害。”
“養了那麼長時間的狗,主人被欺負了就該放狗出去咬他一口。”
“。。。。。。”
大廳內群情激昂,大部分人的臉色猙獰,嚷著不能忍了。
這些人在鹽政革新的時候就有意見,只是被陳亮和郭倫壓了下去。
雖然他們最終還是賺錢的,但哪有吃獨食那麼舒服,因此心中憋著一股氣。
現在陳亮說動他們,又要多一條發大財的路子。卻又晴天霹靂,歷朝歷代都未有過的事情直接砸到他們發財的路子上,一下就把他們心底原本憋著得那股怨氣給激發了出來。
陳亮和郭倫的臉色也不好看,他們也不是好惹的,可以任由別人隨便捏,要不也不會佈局周延儒和張縛這兩條線。
陳亮和郭倫對視了一下,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決定,便互相點了下頭。
第四百五十六章 張獻忠的觀察
再說盧象升帶去的部隊在皮島原定計劃是休整兩日,因為戰馬、還有那些暈船計程車卒都需要一天的恢復時間。
那些從秦地被流放過來的一幫子人也都有暈船,睡了一整天才緩了過來。
他們這輩子是第一次看到大海,看到一望無際的水,船隻在海中高低起伏,讓他們原本就有點恐懼的心變得更是害怕。
他們也都是經歷過刀槍血雨,不知道怕字怎麼寫,可面對大自然的時候,還是怕了。
標營中的其他人因為得過盧象升的吩咐,倒沒有人歧視他們,只是給他們開開玩笑,說什麼要遇到暴風雨那才要嚇得尿褲子之類的話。
雖是如此,玩笑之類的話卻能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何況這些人都是農民軍中的領袖,自然也有他們的魅力和交際能力,如此一來,就更是融入了盧象升的標營中。
在皮島修整了一天後,勝人一等的體質讓他們緩了過來,開始和同袍聊起天來。
在登州的時候,他們因為自己是流賊被流放,而同袍則都是跟隨中丞大人打過建虜的老鄉,因此都有比較強烈的自卑心理。盧象升又把他們編為一旗,使得他們都不怎麼和別的人交流。
經過這次的海上旅途,張獻忠等人開始和周邊的同袍交談了。
正當他們在聽同袍講那引以為豪地清水明月關之戰時,緊急命令傳了下來,隊伍馬上開拔。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張獻忠被任命為他們這旗的旗總,接到命令後馬上開始整隊出發,重新踏上了讓他們吐得一塌糊塗地海船上。
張獻忠看到港口的船隊分為了兩撥,自己所在這支較大的船隊往西北側駛去,另外一支較小的船隊則直接往北方而去。
從旗幟上區分,張獻忠發現往北方而去的多是皮島上的駐軍。
他就有點奇怪了,之前傳下的軍令是他們要征戰朝鮮,可現在看情況,好像又有變化。
張獻忠猜測是軍情有變,到底是什麼,到了估計就知道了。
當夜幕降臨時,他們就在獐子島修整了一個晚上。
張獻忠這些人知道大戰在即,都開始主動調整心態,迎接這次戰事。他們渴望戰爭,希望獲取戰功改變他們的命運。
第二日一早就在獐子島駐軍的陪同下,船隊往北而去。
張獻忠看到有幾隻小船離開船隊在西北岸登陸,下船的夜不收馬上就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