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沒有能力對抗外來的資本,能做的是儘量收縮資本,利用外來資本。至於我們有沒有能力,要看我們能不能把控外來資本的准入關。去年曾經與外來糧商進行了一場小麥戰爭,結果是我們獲勝。不過資本運作比小麥運作難度要大。我不能判斷我有多大的能力,所以很難想象採取如糧食戰爭那樣的舉動。”
張春笑了:“你是正確的。有多大的能力辦多大的事情。”
走出學術廳時,張春向黃麗玲介紹了蔡元培,黃麗玲只是很有禮貌地彎腰鞠躬問好。說歡迎提意見。
蔡元培笑道:“提意見不敢,這方面你是專家,可能整個國家都沒有幾個人在做這項研究,國外據我所知也沒有。”
黃麗玲笑著說:“他們還是研究的,不過方向不同,他們研究怎麼從中獲利。我們研究怎麼樣培育經濟。”
張春大笑:“說得好,你已經接觸到了實質。”
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走過來問:“黃姐姐,你說你們都不能對抗外來資本,南張村的那些散戶怎麼抵抗得了?”
黃麗玲在那個孩子的腦門上彈了一下,笑道:“還不算笨,你想想以前,為什麼地主家裡有地,而你家裡什麼也沒有。”
說著就告辭走了。
那個孩子捂著頭看著張春:“先生,她彈我。”
張春笑著替他揉了揉說:“你該彈,回去想想姐姐的話。或者你去圖書館去找一本郭華姐姐寫的《自由的謬論》。”
張春身後的郭華笑嘻嘻地說:“不準看,想明白了再看。”
孩子走後。
蔡元培皺著眉頭說:“怎麼這還牽涉到了自由學說?”
郭華笑道:“自由學說,其實是用來掩蓋兼併和剝削的。對,剝削。土地兼併,張大人寫了一本《農村問題》,從宋以來的保甲制度就是自由和民主的制度,最後變成了土地兼併的工具。自由就是崇尚人吃人,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蝦米就什麼都沒得吃。而金融的兼併,今天黃麗玲已經涉及到了,但是沒有深入。因為還沒有到那個時候。但是南張村的村民手裡只有幾十兩銀子,我都能輕鬆將他們擠垮。”
“自由和民主是錯的?”蔡元培摘下了眼鏡。
郭華的神情比較激動。
張春怕引起蔡元培的方案,打斷了她的話語,笑道:“蔡先生,即便是從人性上來說,也不完全正確。因為人性是善惡均在。沒有絕對的民主自由,自由相對的。”
郭華點頭道:“蔡先生,我知道您非常博學。但是隻要深入研究,就會發現其中有很多問題。圖書館裡有很多講義和論文都涉及到了這一點。張大人講訴的最透徹。”
蔡元培猶豫了一下說:“那麼,張大人,我還要打擾閣下幾天。”
張春點頭道:“沒關係,您就住在學院裡面。不過我想您是否能夠考慮給我們的學生講幾堂課,這裡的學術廳都是開放的。”
蔡元培搖搖頭:“你們的理論讓我很混亂,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才行。我不懷疑你們的正確性,因為那位黃小姐寫得很清楚,但是我要想想為什麼會這樣。”
張春苦笑道:“這也是為什麼我沒有為學院進行宣傳的原因。我需要保護我的學生。”
蔡元培就住在學校的招待所裡。這棟三層教職樓一直到現在位置也只住了四家人。
二樓是王自立一家和劉光利一家。一樓住的是徐振鵬一家和王仁彬一家。胡登平夫婦住在圖書館裡。其它人住在外面的教職樓和宿舍樓裡,包括一些新晉升的講師。
王自立總算有了一個兒子,因為兩個人都接觸的是有毒物質。孩子實際上是徐振鵬的太太和王琳娜養著。因為這兩家的孩子們住小學的住小學,住宿舍的住宿舍,沒事很少回家。
王仁彬常年不在家,彷彿要在有生之年把事情做完一樣。好在有了一幫學生幫他,身體還撐得住。這讓王琳娜放心地當自己的老師。
因為蔡元培的到來。張春特意請了學校的老師們到新苑一起吃飯。
氣氛很輕鬆,就像一家人一樣隨意說著話,沒有人看重誰的身份。只是王自立三句話不離本行,和周欣兩個人滿腦子都是實驗室。這兩個人已經不能算正常人,這種人能夠在外面社會上生存?恐怕會比當年的王仁彬餓得還要慘。比較活絡的反而是胡登平兩口子,蘭慧芳的書卷氣越來越重,她本來就有大家氣質,所以表現格外人人矚目。
王自立滿不在乎:“我考慮那麼多幹什麼,我搞好我的研究就行,剩下的歸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