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敘雖然知道主公今天一定會親率大軍前來,但主公的軍隊到底會在什麼時候投入戰場,黃敘卻不知道。又或許皇甫劍已經率軍到了,只是埋伏在哪裡,還沒有出現而已。
但現在,黃敘卻沒有心思想這些了,袁術就象是瘋子一樣,又對鎮西軍大營發動了猛烈攻勢。黃敘站在營中高臺,滿眼望去都是黑壓壓的豫州軍,滿耳都是悚人的喊殺聲。
三天以來,豫州軍的攻勢一天比一天凌厲,讓營中的黃敘所部都有點喘不過來的感覺,九千殘兵也只剩下了最後的三千人。左右兩營已經全部失陷,成了一片焦士,倖存下來的三千守兵都已退到了中軍大營,這裡已是鎮西軍的最後一道防線了。
鎮西軍大營距離施河南岸還有八里多路,依山而築,背後是座大山。山中的樹木光禿禿的,落光了葉子,看起來有些蕭瑟。如果這座中營也被豫州軍攻破的話,營中的這些人就只有逃進大山,與這些老樹相伴了。
營外,豫州軍老大袁術在眾將環侍下,不可一世地坐在高大的戰車上,神情之間多了一些霸氣,有了一些揮斥方遒的味道。三天時間,豫州軍終於打殘了這股頑敵,眼看鎮西軍大營也將在自己大軍之下,化為灰燼,袁術怎能不興奮呢
是他袁術,打破了鎮西軍不敗的記錄是他袁術,覆滅了一支完整的鎮西軍
那怕這支鎮西軍就只有兩萬多人,而他卻動用了十幾萬的軍隊,付出了近八萬人的傷亡但世人皆重結果,只要能滅了這支鎮西軍,袁術必將名揚天下,還有誰問過程呢?
“噠、噠、噠”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迴盪在清晨的和風裡,但卻被周圍的喊殺聲淹沒了。在這熱火朝天的戰場,人們眼中只有搖搖欲墜的鎮西軍大營,哪有幾人在這個時候還會注意到這匹行駛在晨風中的瘦馬。
“大膽,快停下來前面是主公坐駕,你就不怕衝撞了主公大駕,被殺頭嗎?”直到這匹瘦馬到了袁術的戰車前,守護在袁術周圍的兵士才發現了這名不速之客。
“小人奉主簿李豐大人之命,從壽春城趕來,有要事求見主公”這名不速之客,不敢怠慢,連忙滾鞍下馬,顫聲說道。看樣子這人跑了不少的路,一付風塵僕僕的樣子,嘴裡還在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可有印信?”守護的兵士可不會因為你是李豐李大主簿派來的人,就放你進去。
“有,這是李大人命小人送交主公的信件。”來人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箋,說道。
飛馬牧場已在多年前就造出了紙張,在中原的貴族高層中,這種紙張也成了最為流行之物,現在也已經使用上了。
護衛見果真是壽春來的急信,不敢耽誤,快走兩步來到袁術的戰車前,單膝跪地,高聲說道:“啟稟主公,主簿大人派人送來的信箋。”
袁術正在興頭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護衛,淡淡地說了句:“呈上來。”
護衛站了起來,呈上主簿李豐的書函。
袁術率十萬大軍增援合肥城,留下李豐和五萬大軍鎮守壽春城,難道壽春出了問題?袁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竟楞在了車上,一時竟有點不敢打李豐送來的信箋。
“不會的,孤才出壽春城幾天時間,鎮西軍就是飛也趕不到那裡?”袁術在心中自我安慰起來,還是猶猶豫豫地開啟了信函。
袁術又哪裡知道,這世上還會有人利用飛鴿傳信,這世上還會有“螞蟻”這樣的諜報組織存在。早在袁術決定增兵合肥城的當天夜裡,也就是袁術大軍離開壽春城的頭一個晚上,袁術大軍的動向就已傳到了鎮西軍手中。袁術大軍的前腳剛剛離開,鎮西軍後腳就進入了豫州,比袁術行軍的速度還快。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袁術看完信件之後,呆在了戰車上,整個身體都在寶座上顫抖,嘴裡在喃喃個不停,臉色比得知袁耀被殺時還要難看。
“主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長史楊弘追隨袁術多年,算是袁術最早的班底了,見袁術看完信件之後,面色立變,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忙出聲問道。
“完了孤完了”袁術還在自語,臉色已是極為陰暗,與山中的枯葉有得一比。
袁術邊在哀嘆,一邊將手中信箋遞給了楊弘,他已沒有講述的心情了。
楊弘展開信件,一看之下也是大驚失色。
原來李豐在信中說道,鎮西軍在袁術率兵南下的同一天,就大舉興兵豫州。沒有幾個壯兵把守的豫州,就是一付空殼,哪裡擋得住鎮西軍前進的步伐,紛紛開城獻降。現在整個豫州城已經全線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