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是李懷唐最不希望看到的,如果突騎施人依然選擇龜縮,那他只能退回寧遠城,遺憾的是這兩天所取的戰果還不足夠震撼,不能有效鎮懾敵人的膽魄。
真是擔心什麼就來什麼,傍晚時分,一騎從東方飛奔而來,給李懷唐帶來新的敵情。
“蘇祿汗來了!”李懷唐向他的將領們宣佈最新訊息。根據斥候的報告,蘇祿汗的大軍已經越過費爾干納山山脈,在山脈南麓駐紮等候盟友的到來。
呂尚卿笑言:“看來蘇祿汗是被嚇壞了,連兵臨城下的膽魄都沒有。”
眾將哈哈大笑,蘇祿汗先後兩次因為李懷唐而負傷的訊息早就被將士們獲知,將士們都將此當作吹噓的樂子,尤其是那些有幸參與北征的將士,更是得意洋洋。
李懷唐淡淡一笑,伸手示意將士們安靜,然後說:“如果讓蘇祿汗探知我們在此,恐怕他會不顧一切撲過來的。看來,我們得連夜拔營回師。”
“真可惜!”白孝德一臉的惋惜,“再給我們多幾天的時間,我們一定可以重創西鍵城城下的突騎施聯軍。”
其他將領們深以為然,特別是虎賁騎的將領,眼看飛**的袍澤斬獲甚豐,他們卻寸功未建,心中不禁對按兵不動浪費時間的突騎施主將致以粗暴的問候。
“也未必!”李懷唐笑得像一頭狐狸,讓眾將疑惑不解。
“上將軍的意思是?”呂尚卿似有感覺,卻無法抓住。
李懷唐道:“他們不是想讓我們留下嗎?我們不如他們所願,連夜撤走,將空營留給他們。”
“上將軍的意思是以退為進?”呂尚卿頓時明白,西鍵城下的突騎施人一定還不知道蘇祿汗大軍的動向,寧遠鐵騎匆匆撤走一定會讓他們浮想聯翩,多數會認為蘇祿汗大軍已經從東面夾擊過來。只要他們如是判斷,就必然會尾隨追擊。
李懷唐一臉毅然之色,道:“沒錯,我們在半道上恭候他們大駕!”
當突騎施斥候發現西鍵城城下寧遠鐵騎的主力人走營空已是清晨時分。
索聞之訊息大喜:“一定是蘇祿汗來了!我們追上去與大汗前後夾擊他們!”
“等等。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我們還是先派斥候查探清楚再作決策。”吃一塹長一智,闕伊難如吃李懷唐的虧夠多了,風吹草動都能引起他的疑慮。
小心謹慎是沒錯,可也得看時候看物件,一名將領的不滿值到了極點,憤然責問:“斥候?我們的斥候會飛嗎?如何越過敵軍向西查探訊息?等石國人到齊再戰是你說的,等蘇祿汗到達夾擊也是你說的,如今都齊全了,你還要等,我很懷疑你是不是被割耳朵的同時,連膽子也一起被割掉了?如果此次大汗因為兵力不足而因此受到損失,而我們擁有絕對的優勢卻坐視敵人的逃竄,這個罪名誰來負?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怕什麼,簡直是在丟我們突騎施勇士的臉面!”
闕伊難如一臉豬肝色,他無言以對,這個罪名誰也擔當不起,索不能,他更不能。考慮到己方騎兵兩倍於敵,還有數萬石國步兵在後掩護,最不濟還可以退回來,可萬一要是錯過機會,還讓蘇祿汗的大軍吃虧,罪責就大上天了,輕則懦弱怯戰坐失戰機,重則借刀殺人圖謀不軌。
闕伊難如猶豫了,沉默了。沒有了制肘,勇猛的將領們以支援加鼓勵,慫恿戰意明顯的索發動追擊。
“追擊,殺他們個片甲不留!”索下定了決心,他要雪恥。
憋了許久的突騎施將士嗷嗷狂叫,追擊決戰的命令剛下達,他們抑制不住身體裡血液中的好戰因子,以最快的速度整裝待發,連千里迢迢趕來的火尋國悍勇騎兵們也赫然在列。聽說是去撿便宜,誰也不甘落後,最鬱悶的數沒有戰馬的步兵,他們羨慕卻無能為力。
從西鍵城望下去,黑子看見數萬鐵騎狂奔向東,向著昨夜撤退的寧遠鐵騎而去,心中既緊張又興奮。兩軍大戰一觸即發,他對上將軍充滿信心,戰況很快就要送來,他有點期待,戰果越大,對他的防守戰就越有利。
“雪花球”是飛鷹的新夥伴,是上個冬天鷹再來的得意之作,“白玉爪”因此而有了伴侶。有了兩頭蒼鷹,寧遠鐵騎前後預警的範圍頓時擴大,而且它們還可以輪流值勤,增加滯空時間,不用擔心會錯過敵情。
李懷唐將戰場選擇在寧遠城西鍵城的正中間,無論是防守還是進攻這裡的地形對他最為有利,被選擇的地勢東高西低,追兵若是要攻擊,必須先經過一段斜坡。
一萬兩千名虎賁騎將士整齊列陣於斜坡上,五千餘名強弩手站在最前頭,弩弦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