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中國有句俗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陳展鴻也笑了:
“也可以貌相的,中國確實有一些發起來的大紅大紫的老闆,他們西裝革履,出入‘賓士’、‘寶馬’,‘大哥大’舞來舞去,手指上的大鑽戒的光芒在你眼前晃動。這是他們的活法,不能干涉。但我陳展鴻自幼家境貧寒,習慣儉樸的生活,再說穿金戴銀油頭粉面,也不能代表我和我的企業的品位。做生意,靠誠實,靠信譽,靠過得硬的產品。有錢,我就投入到發展生產中去,企業興旺發達了,給國家上交的稅利多了,員工生活福利越來越好了,我心裡就最舒服!”
這就是陳展鴻,一個紅色資本家。
(肖舫)
宋棐卿和東亞毛紡織股份有限公司
宋棐卿(一八九八—一九五六),山東益都人。中學時就讀於益都的教會中學;畢業後,考取了齊魯大學;一九一六年,十八歲時,轉入北京的“燕京大學”,一九一八年,二十歲的時候,不待大學畢業,即轉學美國,就讀於美國西大學商學院;一九二一年,三十三歲學成回國。協助其父經營批發商號。一九三一年倡建“東亞毛紡織股份有限公司”,刻意以實業救國,強化現代經營手段,一年內即名噪天津,躋身於大實業家行列。一九五0年去香港,一九五六年客死阿根廷,享年五十八歲。
他的名字必然使人想到劉少奇
沒料到,一九四九年的一次談話,不到二十年,竟成了劉少奇的一大“罪狀”,他本人也成了“反動資本家”。如果他地下有知,一定會叫起撞無價大屈!也一定會為改革開放歡欣鼓舞,憾不遲生一百年!
一九四九年,是個翻天覆地、歷史意義重大的年頭。一九四八年九月,遼瀋戰役結束,東北獲得全部解放;同年十一月六日,解放軍又打響了淮海戰役,經兩個多月的激烈戰鬥,殲滅國民黨軍隊五十五萬多,使其大喪元氣;十二月初,結束了遼瀋戰役只有兩三個月的東北野戰軍又揮戈南下,旌麾南指,迅速取得了平津戰役的勝利。
一九四九年一月十四日上午十時,天津解放。
經過這具有歷史性決定意義的三大戰役,國民黨政府已註定了徹底失敗的命運,於是,“戰犯求和”,蔣介石發出了與中共和談的籲請,並以“引退”來緩和那對他極為不利的局面。
三月五日,中共七屆三中全會在河北省平山縣西柏坡召開了,制定了在全中國奪取勝利,建立新政權的總方針和政策,並將中共中央遷入了剛剛和平解放三個月的北平。
四月二十日,國共兩黨和談破裂,當天晚上,人民解放軍百萬雄師橫渡長江。中共中央發出了“打到南京去,活捉蔣介石!”“打到南京去,解放全中國!”“將革命進行到底!”“部隊向前進,生產長一寸!”等一系列號召。當百萬大軍逼壓長江的時候,當蔣介石發出和談籲請的時候,許多人,甚至包括我們“一邊倒”向的“蘇聯老大哥”,也認為以當時的解放軍的簡陋裝備,強渡素以“天塹”著稱的長江,幾乎是不可能的。因而有些人猜測,有些人預言,有些人勸告,要“南北分治”。這不僅說明了能取得這場重大的渡江之戰的勝利,是解放軍的戰鬥力之強大,強大得不但出乎敵人,也出乎一些友人的意料之外,而“前方後方齊鼓勁兒”,軍民團結一致的重大作用也絕不可稍加忽視。南京雖然於四月二十主日解放了,可大上海還在國民黨手中,攻克上海仍須作出很大的努力。而解放不久的大後方卻仍在物資上處於十分貧乏的境地,仍須繼續地“前方後方齊鼓勁兒”,這“鼓勁”的物件,自然包括民族資本家在內。當時劃分敵我的總口號是“三敵”、“四友”。三敵: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四友:工人階級、農民階級、小資產階級,民族資產階級。民族資本家,是友,是團結的物件,這是當時確定的基本國策,而民族資本家僅從解放戰爭而言,也確實是大多數程度不同地起了一些作用。天津解放前夕,1948年十一月末的一個星期天,華北局和中共天津城市工作委員會委託曾在宋棐卿的“東亞毛紡織股份有限公司”做過工的中共黨員石小東專程夜訪宋棐卿,向宋棐卿重申了中共解放軍平津前線司令部宣佈的“約法八章”,並轉達了當時任中共華北局主要負責人,天津解放後就任該市第一任市長的黃敬的具體指示:進入天津後,要爭取宋棐卿的合作,希望宋棐卿保護好工廠,以利於日後建設新中國,發展民族實業,發展民族工商業。宋棐卿欣然接受,並作出了努力。除組織好了護廠隊,還親自搬進廠內,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