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10點時;袁可果然來了。
最近他的心情確實不好;而且壞到了極點。他從來沒感到過這麼煩這麼壓抑這麼想一醉方休甚至這麼想哭。但他仍然控制住自己;酒喝到七八分便停住。他的職業職務都不允許他沉溺在酒精中。他到酒吧來;內心深處是希望與胡欣紅不期而遇;但當莫曉燕問他要不要叫胡欣紅;他又害怕見到她。他不想把自己的壞心情帶給她;也不想把自己的軟弱暴露在她面前。今天他決定不到酒吧;他已經意識到莫曉燕肯定會把他的情況告訴了胡欣紅;他買了瓶酒;在自己房內獨斟獨飲;喝得迷迷糊糊;感到房內空間太小太壓抑;便又獨自上街漫無目的地走路;腦子亂成一鍋粥似的;根本沒法進行理性思維。他走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突然看見莫曉燕的酒吧門外那兩盞古色古香的方型燈籠;才知道自己下意識地不知不覺又來到這裡。他苦笑笑;走進了酒吧。
袁可先聞到咖啡香;然後便聽到她們的說話聲。他遲緩地往前走了一步;接著又退了兩步;然後轉身往外走。他的心情很怪;聞到咖啡香就知道胡欣紅在裡面;立即產生快步進去的衝動。但這種衝動一瞬間便消失;覺得還是不見她為好。他想見到她又怕見到她;想告訴她引起自己心緒不好的原因又覺得不能告訴她。他也說不清楚自己是種什麼心情。他經常會根據一個細小破綻或不引人注目的表面現象分析案情找到突破口;但卻從不分析自己的感情;從不分析判斷自己心靈深處時隱時現的情感需求的性質。
〃袁兄——〃
聽見熟悉親切甚至隱含了幾分悽怨的叫聲;袁可轉身看見胡欣紅手抓著半開的門身子微微前傾地看著他;接著莫曉燕從她身後跑過來把他拉進去。
〃來了怎麼不進來;人家欣紅等了你很久了。〃莫曉燕嗔怪道。
〃我不知道你也在。〃袁可抱歉地對胡欣紅說。
〃我聽燕姐說你好像心情不好。〃胡欣紅說。
〃別聽她胡說八道。〃袁可盯了莫曉燕一眼;然後裝出若無其事的輕鬆地說。〃我是好長時間沒來過了;這兩天正好沒事;隨便過來坐坐;喝兩杯酒;輕鬆輕鬆。〃
〃你有什麼事要同我商量?〃服務生把十罐啤酒送來;全都開啟。他們像當年在香港時一樣;一口氣喝光了兩罐。然後;袁可問道。
〃一個熱情年輕很漂亮但風塵味很濃的女孩子。〃胡欣紅拿起啤酒罐咕咕地喝了兩大口;然後又用紙巾擦擦嘴角。
〃女孩子?〃袁可皺了眉頭。沒有重大問題胡欣紅是不會如此鄭重其事約他商量的。在他的記憶裡;只有過一次;就是她當律師承辦的第一起案件;那起案件使她一鳴驚人;奠定了她在律師界的地位。這幾年來;她越幹越順手;越幹經驗越豐富;幾乎沒遇到令她難以決斷、要約他商量的案件。他們每次在酒吧不期而遇;她都會把她受理過的案子和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