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公式或者所謂本質來寫英雄,雖然寫出了英雄,但實際上人物失去了靈魂,失去了生活本身鮮活生動的真實。
李:這種意見在當時要算很尖銳的。特別是對周揚這種身份的人物公開進行商榷,你也夠膽大的。
唐:在當時那種鳴放氣氛下我也沒有考慮到別的。只記得文章一發出,蔣和森就來對我說,你膽子夠大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老虎嘴裡拔牙。我還不同意,反駁他,不以為然,認為這不過是學術觀點的商討。後來才醒悟他是對的。
李:你的文章發出後,周揚是什麼態度?在反右中,你肯定跑不脫了。
唐:是呀,這篇文章成了我當右派的罪狀之一。對黨的檔案和領導人的文章反駁這還得了?不過,周揚沒有出面,是由《文藝報》的領導提出批評的。最大的震動是《人民日報》率先在頭版下角發了一則關於作協反右的報道,直接點了我的名字。說我和唐因怎樣反對領導,如何想用自己的思想改變《文藝報》的辦刊方針。這個訊息還向全國廣播,這樣我一下子感到天旋地轉。心想,自己身敗名裂,真的很緊張,惶恐甚至恐怖。
李:那時你在《文藝報》擔任什麼職務?
唐:唐因是總編室主任,我是副主任。副主編蕭乾是黨外人士,而且來的時間不長。我們倆就成了主要代表人物了。我那時年輕,是總編室副主任,還是中直機關團委委員,正處在一帆風順的階段。但這樣一來,一切都完了。父母也來信指責我,批評我怎麼能反對黨,反對領導人呢?後來,在文藝界反右總結大會上,周揚做報告,又點了我的名,嚇得我心驚膽戰,覺得無臉見江東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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